裴煜接着道:“上山与不上山就是活与死的区别。”
上山则活,不上山则死。
这话足够简单明了,江老哪能听不出来裴煜话里的意思,他的脸色顿时又黑又红,气的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一句你敢几乎想脱口而出,被他生生忍住了。
他忍的心脏都在隐隐作痛,感觉到胸口一团郁结的气始终散不去,倘若不是为了他儿子的蚀心蛊,他何必来受这档子气?
蚀心蛊!要让他查到是谁下的,他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
他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转身就头也不回地快步下了山。
赵公公赔笑了一下:“还望太子殿下护送我们下山一趟。”
祁思言忙道:“好。”
他其实还想多和裴煜待一会,问问裴煜的身体怎么几日不见变得这么差了。
“不必。”裴煜看了臭臭一眼。
祁思言怀里的臭臭从他身上跳下来,三步两步跑到了门口,前脚坐在地上,出一声优雅的长鸣,声音仿佛传了很远,还有回声。
他轻声道,目光看向狐狸:“可以了。”
赵公公道了身谢,立刻跟着江老下去了。
江清越只觉得脑子宛如炸裂般胀疼,仿佛有很多东西尝试硬生生地挤进他的脑袋。
他被迫接受,眉头死死地皱着,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脑海里缓缓冒出一个名字。
裴煜。
这是谁?
意识骤然惊醒了一瞬。
他坠入一场梦魇。
一直都以为祁思言心里只有自己的摄政王,在某天侍卫来报的时候,听到了裴煜这个名字。
在祁思言的口中,裴煜比他好了一千倍一万倍不止,祁思言缩在房里,同他救下的那条狗说了一天一夜。
当得知一直爱慕自己的祁思言心里原来藏了这样一个人,江清月只觉得怒意滔天,所以非要同他在一起,强行与他成亲的理由呢?
几乎是瞬间就被怒火给冲破了理智,他大步走到祁思言的宫殿,瞧见祁思言那张精致的脸蛋和周围侍卫的目光后心底更是火冒三丈。
见他来,祁思言的脸上满是慌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江清越一把提起祁思言的衣领,掐住他的脖颈,双目猩红,他一字一顿地问道:“裴煜是谁?”
祁思言的脸顿时一片煞白,身体微微颤,他能感觉到自己喉间的手还没有很用力,不敢质问江清越的监视,只能害怕地解释,眼眶吓的通红一片:“裴煜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
“朋友?”江清越冷冷地笑:“一直说喜欢我,强行把自己嫁给我,结果早就同别人勾三搭四,这个裴煜是你的奸夫吗?”
“他是不是就在这宫里哪一处?你们是不是早就苟合到了一起?”
祁思言紧抿着唇,感觉到喉间的手微微紧缩,一声声地重复道:“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
江清越的手轻飘飘地放下来,根本没去管被他扔在地上的祁思言,他冷笑道:“祁思言,我当真是小看你了,你藏的够深的,那你嫁给我干什么?”
祁思言跌落在地,松散束着的墨披散开来,白皙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黝黑的瞳孔里满是绝望和放任,他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没有奢求了,他定定地望着江清月,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不清楚吗?”
“水性杨花的贱人!”江清越看见那张祁思言那张脸,想起侍卫说的那些事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险些一巴掌拍到期思言的脸上,但在巴掌在落到他脸上的那一刻生生的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