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一旁的宽大浴巾给她围上,依旧体贴:“别怕,我不会继续。”
话音未落,怀里的女孩突然紧紧抱住他,用力之紧,仿佛是在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他眸子微眯,迟疑的手,缓缓抚着她的背。
“做噩梦了?”
姜锦年哽咽的声音在他颈窝里响起:“嗯。”
酸涩的热气堵住她的喉咙和鼻子,便是哼出一个音节都觉得吃力。
她只好用力抱着他,才能填补前世骤然失去他的痛。
“梦而已,不怕,我在这呢,嗯?”
男人耐心地哄着她,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温柔至极。
好久之后,他抱起她去浴室清理,体贴地收拾好床铺,哄她入睡。
快天亮了,怀里的小丫头已经沉稳睡去,恬静的睡颜就窝在他的怀里。
他却毫无睡意。
怀里的小丫头是个谜,他怎能睡的着。
他的一只手被她紧紧抓着不放,仿佛在守护一件珍宝。
这份紧张,她以前从未有过。
他摸着女孩的脸,拇指拂过她的唇瓣,低声喃喃:“时冷时热,磨人。”
*
次日,九点。
姜锦年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
今天不是周末,厉玄深想必早已出门去公司。
她今天有安排,遂也快速起床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给陆北辰发消息约见面。
下楼,便见芳姐走来。
“哟,太太,你怎么起那么早。”
“九点了,还早。”她淡笑。
芳姐笑说:“先生说你昨晚太累了,让我不要去吵你,让你睡到中午起来吃午饭刚好。”
姜锦年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吧,芳姐,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中午回来,你帮我准备好两份午饭,我拿去公司跟他一起吃。”
芳姐忙说:“先生出差了,带着小少爷一起走的,大概要一周才能回来,我正要转达给你呢。”
出差?
还是带着顾延去?
姜锦年猛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墙上的日历。
十一月十三号。
正好是中旬。
前世也是这样,厉玄深在每个月的中旬必定有几天的时间是要出差的。
短则三天,长则十天半个月。
好像是要去巡察厉氏在国外的分公司。
以前姜锦年没有深究,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奇怪。
为什么带着顾延去?
而且,巡视分公司这种事情,有必要每个月都亲自去一趟?
毕竟,这个习惯,厉玄深坚持了近十年之久。
会不会跟那个顾绵有关?
想到昨晚厉玄深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更加觉得此人不简单。
“芳姐,你认识一个叫顾绵的人吗?”
芳姐是厉玄深从老宅调过来的保姆,已经照顾他八年了。
许多厉家的事,她都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