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颐抿唇。
是啊,这又不是苏积羽第一次挨何霖榕的打,那些伤疤经年累月,一层叠一层,哪里还能消得下去。
赵知颐在病床边上坐下,敲敲苏积羽的手背,道:“刚刚医生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吧?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刚都看见你眼睫动了。”
“好吧。”苏积羽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赵知颐的脸,微微笑着说:“我听见了。”
“听见了就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赵知颐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好,等你年纪大了,就什么毛病都找上门来了。”
苏积羽:“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似的。”
赵知颐一顿。
他是没有经历过,却知道他妈一到了风雨天就会有多难受,那都是以前被他爸打出来的旧伤。
“别不当回事。”赵知颐道:“难怪郑医生说你是比孟则还要不听医嘱的病患。”
苏积羽小声说:“要是知颐是医生,我肯定会好好的听医生的话。”
赵知颐:“……少贫嘴。”
他戳了戳苏积羽的纱布,“还痛吗?刚听说你没让打麻药。”
“嗯,不喜欢打麻药的感觉。”苏积羽轻声:“大脑会停止思考,就好像……死掉了一样。”
赵知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不是活的挺好么。你不在酒店里好好待着,去孟则公司干什么?”
苏积羽就有点委屈,“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太害怕了,想去找你。”
“……”赵知颐叹口气,“好吧,对不起,我不该不回你消息,但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些……”
“我知道。”苏积羽平静的说:“孟则的易感期到了,你在陪他。”
他忽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赵知颐,“你被他终身标记了吗?”
赵知颐瞬间满脸通红,“没有!你胡说什么呢!”
“……哦。”苏积羽收回视线,莞尔:“那就好。”
“好?”
苏积羽颇为认真:“虽然现在洗标记的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但是手术过程很痛苦。”
赵知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也是……他和孟则很快就要离婚了,要是糊里糊涂的让孟则做了终身标记,等离婚的时候他还要再遭一次罪。
“你……”赵知颐迟疑的问道:“不生气?”
苏积羽温声道:“你们是夫妻,他易感期你陪着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不会生气的。”
又出现了。
天使的光环。
孟则这么搞苏积羽都不生气……这渣a真是何德何能啊。
“不过孟则的脾气不太好吧?”苏积羽又说,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从小就挺暴力的,易感期肯定变本加厉,有次他易感期到了我不知道,只是路过就被他打了一顿。”
赵知颐睁大眼睛:“他还打你?”
“对啊。”苏积羽垂下眼睫:“我又不是他的对手,在医院里住了快一周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