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正在整理考卷的男导师也走过来关心。「孟秦成绩那麽好,怎会交白卷?」难以置信。
「他最近有什麽异常吗?樊老师!」下堂课考物理,卓子仪担心他的物理课他也来这招,回想,他平常上课并没发觉孟秦分心或异样。
樊士芬放下考卷懊恼的摇头,就算她认为有,她能说吗?如何启齿?
「我会找他谈,看他有什麽问题。」樊士芬忧心忡忡,想起他那天诡谲的笑容。
「是啊!得去问清楚,这不正常。」另一位导师也觉得事情不单纯,孟秦不叛逆,聪明又有责任感,荣誉心也很重,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在这所学校教了十多年的男导师,用怀疑的眼光瞄樊士芬,暗地怪罪她教学经验不足,可能因此学生反弹。孟秦是班长,有带头效应,这是不好的徵兆。
「最好现在去找他,免得……」上课钟响,卓子仪愕然住口,无奈的吁出一口气,很不高兴说:「他这麽做只会将班上成绩全部拉下去,对他并没好处,真不知他在想什麽,装不懂也不是这样子,要抗议什麽直接表明就好了。」
「卓老师先别生气,考完这堂课我马上叫他来问清楚。」樊士芬明白,卓子仪担心孟秦物理交白卷,影响他的教学成果。
「他最好物理别给我交白卷,他要是这样做,我会让他做不完作业。」他气吁吁的。
「卓老师我没听其他监考老师跟我说他其它科目交白卷,所以……所以,或许,他……只是国文这样吧。」樊士芬语落,旁边两位老师愕然,做了她和孟秦师生关系恶劣的假设。
「他?」卓子仪打量樊士芬,发现她有心事。「他对你的教学有什麽不满?孟秦表现一向很好,这太不合乎常理。」
「我不知道,」樊士芬嗫嚅,叹口气。「我这节有监考,我先走了。」上课钟已经打了两分钟,她须进监考班级了。现在解释太多也没用,谁也听不下去。
拿起办公桌上的考卷,樊士芬神se黯然的冲了出去,眼睛蒙上蒙胧水气。她擤擤鼻子,将那些人对她怀疑的委屈情绪压抑下去。
物理课考完,下课钟一响,樊士芬快速收好考卷,立即去找她班级物理科的监考老师。她从三楼疾步下楼,在同栋的一楼即遇见一年级的nv班导,她记得是她监考的。
「何老师,何老师……」
她急忙喊。
穿着牛仔k、衬衫,身材微胖,年纪约莫四十几岁的何丽云停下来,回头看见樊士芬急冲冲出现,对她笑了笑。「樊老师什麽事这麽着急?」
下楼梯走太快,樊士芬喘了几口气说:「我想问,孟秦考卷写了没?」
「孟秦?」何老师一头雾水。「什麽意思,他为什麽会没写考卷?」
樊士芬想她应该没听懂,呼x1平稳後她又说:「我想知道他物理考卷写了没有?」
何老师听樊士芬这麽说,感到莫名其妙笑着说:「他,写了啊,当然写了,我看他将题目全部都写完了……怎麽回事?」
「没有。」她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心中有一gu冲动,想马上去将孟秦揪出来,然後像沙包那样痛殴一顿……si孟秦、臭孟秦,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她的困扰吗?
看样子他是故意的,最好别让她在气头上遇见,不然……不然……捏碎他!
她握紧拳头。
「樊老师,樊老师……」
何老师喊,她从沉思中回神。
「下堂课还有监考,我要回去办公室准备,谢谢何老师。」她丧气说,匆忙离开。
「不客气。」何丽云看樊士芬沉重离开,晃着脑袋想了一会,ga0不懂樊士芬为何问这问题。
优等生孟秦准备交白卷?她想不透。难道是对他班上的新级任老师有微词不敢明示,所以用行动表达?
何丽云边走边想,愈想愈奇怪。孟秦一年级时是年级第一名,全校每位老师都认识他,怎麽樊老师一来第二次月考就出状况?
一走进一年级导师办公室,何丽云马上将这八卦散播出去。一天的时间,全校老师都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人来问她怎麽回事,却有一堆人开始批评她。
「我就说,还不是冲着她父亲是大学教授,跟校长是同学关系,她哪能一来就当起导师,带的还是菁英中的菁英班。」上回sao扰她,隔壁班二年三班导师朱绍麟逮到机会报复。
「我看你是眼红。」坐在他旁边的nv导师答腔。
「哪有什麽好眼红,带班级不见得轻松,你看她,三个月就有学生交白卷抗议了,要是带一学期,那班成绩不退步才怪。」
「欸……樊老师……」他们突然住口。
樊士芬低着头走进办公室,坐在旁边的隔壁班导师讲的话,她当然听见了,就是听见才不敢进来,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他们愈说愈夸张,她忍不住才现身。
一肚子委屈都往腹里吞。想到刚才该si的孟秦看见她还嘻皮笑脸,真想一拳揍下去。
「樊老师,要不要找孟秦去辅导室谈谈。」nv导师看她心情沉重建议。
「不用了。」刚才说她背後话,现在又假好心。她气恼的拿起课本走出去。
樊士芬气呼呼地走到二年二班,站在门口喊:「孟秦……」
孟秦正在跟同学嬉闹,听见是樊士芬喊他,很快跑过去,笑嘻嘻的看着她,可是她脸se相当差,简直像要咬他一口般生气。
「孟秦,你为什麽要交白卷?」她瞪他。
「……」孟秦看出她在生气,沉默的盯着她。
「这样会影响你的成绩,你知不知道?」她语气愠怒。
「无所谓。」他耸耸肩。以为她会着急的关心,却是……却是,骂人!
「你以这种成绩要怎麽跟栽培你的父母交代,还有……还有……」还有教你的老师。後面这段她咽下没说出口。眼睛里滚烫的泪水又在翻滚。她相当生气。
「你可以漠视,我也可以漠视一切。」他收敛笑脸,认真看她眼里打转的泪水,知道适得其反了,而且做得过分了。
「你……不要意气用事……」她急切说,强压抑要溃堤的泪水。心中有gu被自己喜欢的人陷害那种椎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