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经意的提点让洛溪抬头,当即问道:“你午膳没用?”
“咳,折子太多,忘了。”而后又看了魏公公一眼,斥道:“多嘴。”
眼里却是满意的。他就是要洛溪愧疚后悔。
魏公公笑着应了。
效果显而易见,洛溪席面上频频给他夹菜,语气也软了不少。
用过膳,洛溪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忍了忍。
沐浴过后,某人还是悠哉悠哉,洛溪忍不住赶人:“陛下,夜深了,您该回去就寝了。”
帝峥抿了口酽茶,好整以瑕,淡淡的开口:“这是孤的皇宫。”
言下之意,这地盘也是我的。
洛溪嘴角微抽:“请便。”
私下里已经问起系统搜刮起之前跟系统要的那瓶不知道被丢在哪个旮旯里的药水来。
帝峥是不可能睡除了床以外的其他地方,洛溪也不能跟他分地方睡,太不像话,好在帝峥没有要做些什么的意思,两人同床异梦,各自无言。
日子就这样缓缓流逝,转眼间暑气已消,秋分寒露至,霜降红叶染。
古寺里禅意深深,假山流水,钟声慢慢,沙弥们漫步走过,或两人挑担提水,或手持扫帚打扫残叶,或于佛前清扫烟火灰烬,薄光微倾间,一道身影在日光里若隐若现。
“娘娘……”
台阶下娇小的身影由远及近,待看到高台上那矮着身修剪花枝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娘娘,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奴婢可好找。”
来人正是初夏,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上前,语带丝丝哀怨。
“陛下又做了什么?”洛溪头也不回,剪下兰花多余的枝丫,慢悠悠的问。
“陛下刚议完事儿就去了竹居,见不到娘娘,现下在院中练剑呢。说是松松筋骨……”初夏越说越小声,已经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的脸色了。
谁不知道她们瑶宫的主子不爱绫罗绸缎珠宝玉石,这些日子喜欢在御花园摆弄花草度日,爱花如命,陛下抓住了这弱点,每次娘娘避而不见时,陛下便可劲儿的辣手摧花。
果然,洛溪“砰”的扔下水壶,三两步的跨下了台阶,直奔竹居而去。
初夏吓了一跳,紧随而上。
回到院中的时候,辣手摧花的人已经演示完毕,正垂眸擦拭宝剑,眼睑微垂,面色不郁。
周围无人敢喧哗。
“陛下兴致真不错。”
洛溪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
“哟,回来了?爱妃今日兴致不高啊,怎地这么早就回?平日里月下游到深夜,孤还差点以为你想留这常伴青灯古佛了。”
这话说的半点不客气,阴阳怪气,威势甚重。
屋内的宫女太监包括后来的初夏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低头不语。
细细看去,却无多少惊慌,显然,这出戏码,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出,他们已经从惶恐到麻木了。
他们只需要负责当木头,主子们吵完了,自然就雨过天晴了。
哦不,根本吵不起来,经常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一个人气的心肝脾肺肾疼。
下一瞬,他们贵妃娘娘就目不斜视的进了屋,连个眼神都不带变一下的,丝毫不惧。
男人停顿几秒,转身“啪”的关了门。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这次可是为民祈福,能否稳妥些?”
“你为什么躲着孤?”帝峥闷声道。
“有么?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想打扰陛下。”洛溪手上动作微顿,继而恢复了常态。
“扯,继续扯……”帝峥冷笑:“孤不是石头。”
这些日子他步步紧逼,她躲躲闪闪,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过了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