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军府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在忍耐而已。
红螺,只是她的一个小小发泄口。
白玉朝后面退了几步,也不去看床上的红螺,自顾自的去地上把盆子捡起来,然后又朝外面走去,准备继续去打水洗漱了早点休息。
刚拿着盆出门,就和门口的绿柳撞了个面对面。
“白姑娘。”绿柳福了福身,语气淡淡的,没有多恭敬。
“什么事儿。”本来她以为今天不用她守夜了,哪晓得这人还是找了过来。
“大少爷让您过去伺候。”
“好,我知道了。”还是没能逃得过。
她又返回屋子里,把盆子放好,准备出门。
屋子里的连翘和红螺都呆呆的看着她,都没敢出声,一个是被吓到了,一个是被她震惊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
“姑娘,刚才屋里出什么事儿了?”绿柳往里头探了探。
刚才的吵闹声,她在院子里都能听得见。
“没事儿,只不过是屋子里出了一只老鼠而已,走吧。”说完之后,也没再理绿柳,一个人先走在了前面。
“哦。”老鼠?不太像啊。
不过既然她不说,绿柳也不好再问。
红螺的性子,整个将、军府上下,无人不知,她在白玉才入府的时候,都看不上,更何况现在住同一个屋子里面。
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因为老鼠,但是现在看样子,白姑娘并没有受到欺负,那她这么说,绿柳自然也当做没事儿发生。
到了大少爷屋子里,白玉才发现,褚明朗都已经洗漱好了,那让她来干什么?
暖床?
现在已经是惊蛰了,天气越来越暖,屋里的炭火已经撤掉。
白玉站到榻上,开始脱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褚明朗听到动静,才把视线从书上挪了过来。
“暖床。”她的身上,现在就只剩了一件亵衣,正准备继续脱的时候,大少爷叫了停。
“你看看外面,现在什么天儿了,还暖什么床,今晚你在床墩上睡。”
“是。”白玉应下,又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床墩和床上睡的感觉,那是天差地别。
一晚上白玉都没睡得好,床墩实在是太硬了。
睡下来腰酸背痛得紧。
褚明朗刚醒,白玉也就醒了,也许是听到里面的响动,外面的人立即端了水进来给大少爷洗漱。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端水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被她踢了一脚的红螺。
“大少爷安。”红螺端着水,穿了一身翠绿色的绸缎窄羞长袍,外面罩了一个黑色的棉褂子,上面绣了两只嬉戏的彩蝶,束了一个单螺髻,簪了两朵粉色的凤仙花头饰和一支明黄色的银杏叶流苏簪。
从门口款款走来,就算是拿着水盆,眼神也时时刻刻带着妩媚。
刚走到床墩旁,突然哎哟了一声,身子一斜,那盆水全都倒在了白玉的身上。
然后又作惶恐的模样,“大少爷,白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姐姐?白玉心里有些恶寒,她什么时候有红螺这样一个妹妹了?
身上的袄子已经全部被打湿,地上也湿了一大片,就算是入春了也还是冷,她站起来拧了拧身上的水。
红螺见没人搭话,她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帕子就想往白玉脸上擦。
啪!
白玉一手拍过去,帕子落了地。
本来在眼眶里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白姐姐,这是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准备用来给我擦脸的,可是大少爷平时擦脚用的。”拧干水之后,白玉站起来福了福身,“奴婢先下去换一身再来伺候。”
衣服已经没法儿穿了,褚明朗却开了口,“慢着,先把地上的水处理干净再下去。”
一旁的红螺跟个空气人似的,听到大少爷这么说,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白玉也认命的停下,用擦脚布擦着地上的水。
她是看明白了,红螺这一大早,是准备在她身上,把昨天被打的那份的气给找回来,倒水的也不是她,打湿地板的更不是她,那为什么褚明朗会站在红螺那一边儿呢?
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地上大部分的水渍被处理好之后,褚明朗站起来,让红螺伺候他穿衣。
红螺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白玉抹地的布上,然后一滑倒,整个身子就摔到了褚明朗的怀里。
褚明朗的衣袍刚穿上,那腰封还没有系好,衣衫不整,红螺瞬间羞红了脸,她的手还放在大少爷结实的腰上,“是妹妹不好,白姐姐对不起,刚刚踩到你的布了。”
她放开褚明朗,对着白玉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