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埋头吃着碗里的西兰花,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不参与到他们的谈笑之中。
聂母瞧着心疼,温声问她:“漱漱想吃什么?妈给你夹。”
姜漱抬起了眼帘,心里仿佛涌上一股暖流,摇了摇头,“妈,不用操心我,想吃什么我自己夹就好了。”
“好。”
聂母虽是这样应声的,但后面还是时不时给姜漱夹一些青菜,看出了姜漱今天晚上胃口不太好,不怎么想吃肉,便鲜少夹肉给姜漱。
姜漱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埋头吃菜吃饭,话题不知怎么地就扯到她身上去了。
“漱漱,最近有去医院检查身体吗?”老太太开口问姜漱。
姜漱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脸上没什么笑意,她抿了抿唇,“没有。”
老太太无非就是想问她的肚子里为什么还没有一丁半点儿动静,总想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是不是生不出孩子的。
这些年,老太太总是时不时就让人送一些又苦又难吃的中药过来给她吃,甚至有一次还会亲自拿一些稀奇古怪的偏方“药”,给她喝。
但好在不是一些什么灰水之类的。
姜漱直接跟聂喻渊说了,不知道聂喻渊跟老太太说了什么,后来老太太就没有送过什么求子偏方药了,顶多就是送一些对身体有好处的补药过来。
老太太眉头拧起,“为什么没去?检查身体又不是什么坏事。”
姜漱眼神闪烁了下,“最近事情有点多,就忘记了。”
老太太想起了她的工作,语气更加不满了:“赶紧把你的工作辞了,说不定你肚子一直没有个动静,就是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老太太对姜漱的工作一直都非常不满意,时不时拎出来责怪她。
遗物整理,就是姜漱的工作,做了五年。
工资不算很高,但是姜漱愿意去做这份工作。
姜漱知道很多人都对这样的工作很忌惮,所以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工作。
在跟聂喻渊领证那天,她太兴奋太激动了,根本没有想到要坦白自己的工作。
后来聂家的人还是现了,严词厉色,要求她辞掉工作,但她不愿意。
聂喻渊当初也不赞成她继续做这个遗物整理,那时她跟聂喻渊吵了一架。
聂喻渊手背上的小伤疤就是在那次吵架时,她咬的。
姜漱忽然想起,她那时似乎说了句离婚,聂喻渊更加生气了。
只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是否还能干这份工作上,没有深究过其他。
但就算现在她想起来了这句话,她也研究不透聂喻渊为什么会生气。
是觉得她耍了他?
“姜漱,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老太太的声音更加严厉了,盯向姜漱的目光一点都不慈祥。
姜漱收回思绪,直视老太太:“对不起奶奶,我不会放弃这份工作,我没有怀孕跟这个无关。”
“姜漱!”
就在老太太即将要怒时,姜漱又添了一句话:“我们一直都在做避孕措施,聂喻渊还没打算要孩子。”
说完这句话,姜漱无意间瞥到了聂静怡,看到了她脸上掩藏不住的欣喜,心口有些刺疼。
但她不想再把这口黑锅背在自己身上了。
姜漱的这个坦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