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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舅舅肯定是不在了。”何素珍肯定说。

眼看马煜麟又要哭泣，何素珍补道“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舅舅，你要不要看”

“要。”委曲求全的小朋友，伤心的模样叫人好笑。

何素珍带他去客厅，将录像带翻出来。

俞荣儿不是爱照相的人，有关她的录像多是公开场合。

俞慧君婚礼、公司重要场合、讲座

何素珍突然翻到一张很老的录像带，塑料外壳已经变色了。

是俞荣儿周岁宴的。

何素珍揉揉眼睛，对马煜麟说“给你看小舅舅过生日的视频。”

马煜麟大力点头。

十九年前的科学技术，视频清晰度远不如今，然而马煜麟毫无抱怨。

他看到红艳艳的大堂，吵闹的人群。

始终没找到小舅舅。

小人略微急躁，何素珍安抚，“等下就出来了。”她陪马煜麟看着。

好久，抖动的画面聚焦一张红桌子，上面琳琅满目的物品。

“奶奶”马煜麟眼前一亮，指出出镜的何素珍。

“嗯，是我。”何素珍和蔼笑。

画面中有三人，何素珍，她怀里的俞荣儿，以及一旁的俞毅行。

马煜麟的记忆里没有俞毅行，他认不出他。

何素珍教他，“那个小宝宝是你小舅舅，旁边是爷爷。”

“嗯，小舅舅、爷爷。”马煜麟开心地笑，“小舅舅好小哦。”他指着电视说。

“那时候她才一岁。”十八年就这么过去了，还未来得及眨眼。

画面里，俞毅行对红孩儿俞荣儿道“老幺，抓周，用你的手，去抓你想要的。”

何素珍也作出抓拿动作，似是引俞荣儿模仿。

幼小的俞荣儿一脸懒散，缓缓爬起来，颤巍巍站着，而后却是一脚将桌上的物品踢碎。

踢完后不急不慢的“啊”一声，仿佛不是她踢的。

画面外的马煜麟紧了呼吸。

小孩子不懂物品价值，碎了就碎了，照旧开心。会紧张、难过完全是受心疼的大人们影响。

小舅舅干坏事了

他眼睛睁得圆鼓鼓的，等着看小舅舅后续。

画面里何素珍和俞毅行皆微皱眉。

音质不好的视频里，马煜麟看见小舅舅冲爷爷张开双手，嘴巴说了什么。

“听不见。”马煜麟抱怨，噔噔靠近电视，唤何素珍，念叨来念叨去，“奶奶，听不见，舅舅说什么”

他要看倒退。

何素珍如他所愿。

重播里，马煜麟从嘈杂中分辨出舅舅说的话了，是爸爸。

他不知道，那是他舅舅生下来后第一次喊爸爸。

在周岁宴上，在俞毅行叫她想要什么，便用她的手去抓的时候。

她张开双手要求他的怀抱。

俞慧君不知何时来到一老一少面前，两眼噙着泪水。

何素珍同样。

原以为机缘巧合的事如今看来确是冥冥注定。

俞荣儿一直都知道她要什么，并努力抓紧。

泪水打湿年轻女人面庞，年长女人叹气，家里门铃响起。

马志雄开门，是何旭卓。

“俞荣儿在家吗”她如今不管理公司了，他可以约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