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若真要对付他,找几个大汉揍他一顿轻轻松松,直接绑了捆了带去傅家收拾也绝无问题,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那你找过……他吗?”夏南希还想再劝一下。
夏晓聪耿直道:“当然找过,可是自从哥你走后,姐夫就不接我电话了,我昨天晚上偷偷去别墅也没见着他人。”
“那你姐呢?”
夏晓聪立即变换出不屑的神情,“别提了,我姐说不关她事,让我自生自灭。”
倒不是夏璐云自私,本来非亲非故的,这事儿确实与她无关。
夏南希垂下眸,眼睫在眼睑落下印出一小块暗影,显得面色愈发忧郁。
压抑的气氛充斥着不大的空间,他就这般苦思了许久。
是真的苦,心里苦。
无法见死不救,又无法彻底置身事外。
巨大的纠结压迫下,他脑袋两侧的神经不堪重负地抽痛起来,身心奔波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他轻瞥另一间敞开的卧房,有气无力地说:“先让我睡一下,让我想想。”
望着他缓步走入房间的疲惫背影,夏晓聪愧疚地上前一小步,“哥……对不起。”
夏南希没回头,回应的只有轻抬及落的一个挥手。
……
身体很沉,他的睡眠状态却极为不佳,短短几小时不知掠过多少怪光陆离的梦境。
记不清内容,总归没睡好。
夏南希撩开沉重粘糊的眼皮,揉了揉眼角,观察周围缺乏熟悉感的小房间,用了两秒,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回来了啊。
有需要解决的事情横亘心中,再睡不了一点回笼觉,他只得起身。
其实昨晚他说想想,即代表这件事不会袖手旁观。
有时候他自个都免不得自嘲,明明他又不算什么圣母大善人,怎么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中,总是有人请他帮忙。
读书时同学请他帮抄笔记、帮占座,工作时同事请他帮忙值班、代替出差。
倒也都是小事,刚好拤在他能力之内。
夏南希素来不在意,除了不借钱,但凡能帮的他都会帮。
所以,他本质上其实是个老好人?
一看就很好拿捏的那种?
一通自我嘲讽过后,夏南希认命地推开卧房的门。
大抵真是性格决定命运,让他改,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不知是他起晚了,还是另外三人起得太早。
推开房门只见狭小的客厅里已经坐着三个人,一见他众人眼睛放光,纷纷起身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两个女孩子的眼神里蕴含着感激、为难、歉意混合的复杂情绪,给人的压力仿如一座压顶的大山。
夏南希又觉脑内神经突突地抽了抽。
“希希姐……”孟思佳小心翼翼地喊他。
夏南希随和地摆了下手,“别叫姐了,叫哥。”
视线落下时瞥见孟思佳手背上抹着碘伏的一片擦伤,伤瞧着很新,估摸就是夏晓聪电话里说的伤。
夏南希动了动唇,想说句安慰女孩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