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你对我太好了。”
好得有些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这样不好吗?”
裴煦犹豫了一会儿,摇头:“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我不是。”
霍应汀觉得他又竖起了尖锐的、小小的刺。
他盯着裴煦,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很认真:“裴煦,说这句话前先把你这副既需要我又矛盾地把我推开的目光收回去,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信。”
裴煦呼吸一滞,别开眼,久久无言。
“你在害怕什么。”
裴煦深呼吸,终于彻底投降,看着他如破罐子破摔般开口:“因为我发现自己没办法接受一个人从悉心关心到逐渐冷漠的转变,如果迟早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我宁可提早结束这段关系也不要经历变质的过程。一开始不知道邀请你做朋友会把事情变成这样,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是我贪心自私不知满足你要怪就怪我吧,对不起。”
裴煦心灰意冷地把自己剖白,等着霍应汀的质问。
可他只是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霍应汀的手在他的背上不停上下安抚着。
“那你可以试着再贪心再自私再不知满足一点,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变。”
“永远”这个字眼太虚无了,可霍应汀的怀抱太温暖,说出的话直直戳在裴煦最软弱的心头,他觉得喉咙口都在发紧,还是忍不住倔强出一句。
“我不是在逼你,而且你不觉得亏吗,毕竟我——”
霍应汀的大掌在他的后颈捏了捏,制止了他的自我厌弃。
“我自愿,不觉得,而且这句话即刻生效。”
“裴煦,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裴煦沉默了一分钟,低下头,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就像刚刚的霍应汀一样,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
他也闷闷地问。
“我可以相信你多久?”
人就是这样,明明觉得承诺太过虚无,觉得“永远”太过夸张,可在被奉上真心之时,又会选择跨过障碍去触碰和渴望那虚无缥缈的承诺。
就像飞蛾扑火,不管结局。
要不试试吧,裴煦想。
无意识的亲昵举动让霍应汀的目光化成一汪水,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轻笑。
“247。”
好听的英文发音被他咬的缱绻。
“你可以相信我,永远。”
其实偏爱也很简单。
就是他觉得你明明是无路可退,可你却觉得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