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这是安塔所感知到的,从这些伤口上…
好似丢了魂般,被这压抑的氛围所影响,胸腔一阵闷沉,魂不守舍的,但一道刺耳的音频忽然传来,将安塔从中拉了出来。
“她的内心……没有自我……为什么?”安塔慌乱了心绪,自顾自的问道。
看着身旁寂滨留下的耳机,安塔下意识的将其拿起,而后放到了耳旁,但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字传出,有的,只是一段极为刺耳,饱含讽刺与嘲弄的音频…
不知不觉间,沙滩不再,汹涌的海水席卷了所有,当安塔反应过来时,已经上浮到了脖颈,远方天际的万丈狂澜,恍如一座座巍峨高耸的山峰,所荡来的余威一遍接一遍拍打这安塔…
大海似乎已经疯了,暴怒着,嘶吼着,咆哮着!
下一次的波涛,将安塔淹没在了海里,她拼命的往上爬,余光却不经意间现了已堕入万丈深渊的寂滨,却很模糊,已经无法再看清了,“他是谁?”……
情急之下,安塔似乎想到了什么,想法纷至沓来,念头急转,在一阵绯红血光下,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洁白,宽敞,什么都没有,却也神圣。
“咳……咳……”跪在地上,把呛到的海水咳出,浑身已然湿漉漉。
稍作调理了一下,站起身来,将目光看向前方的空白。
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寂滨,一个是小时候的,看起来四五岁左右…
……
“人都向往美好,看到曾经的自己,你会如何呢?”安塔正用着秘术,引诱着寂滨的内心,同时在这里,将两人的共感拉到了一致…
距离寂滨差不多五十米,安塔想走近些看看,但刚走没几步,眼前生的景象犹如一把利刃刺入内心,让心脏停止了跳动,滞停了大脑的思考,使其怔在原地…
寂滨将小时候的自己,活生生杀死了……在能感受对方痛苦与无助的基础上,毫不犹豫的杀死了……
安塔能清晰感觉到,寂滨似乎在笑,那种自内心解脱的癫笑,但却不是在笑别人,而是在笑自己?下一刻又将笑容收起,沉静的可怕…
他在保护自己,却也在害怕自己,他让自己活着,也让自己死去,即是释怀,也是不甘,他在讨厌自己?为什么?
安塔不敢继续往下共情与解读,因为寂滨的情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庞大信息的背后远比自己想的复杂…
……
梦境好似脱离了安塔的掌控,强烈的自我意识正驱逐着这个外来者,将她与周围产生脱节,但却没有将其赶出…
安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飘摆不定,一阵剧烈耳鸣传来,冲击仅剩的精神,一个没站稳,扑在了无色而洁白地上,等缓过神来,再次抬时,卷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以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他们有的是被淹死,呛死,有的被掐死,或被拧了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承认我!明明你就是我!”
“你怎么可以不认可我!”
急促的呼吸声从狂躁愤恨的表情中闷闷响起,但下一刻,场景陡然一换…
“嗯~让我看看,杀死过去的自己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这多好玩,多有趣啊?不是吗?”
“如果时间悖论是存在的,我杀死了你,那我的存在是不是也消失了?但如果我消失了,我又怎么站在这里杀了你?这多有意思~呵呵……”阴鸷,狠厉映照在这张病态的笑脸中,他在趋向自毁与失控……
……
无意间瞄了一眼后视镜,san现了满头大汗,表情惶恐,面色惨白而憔悴的安塔,不由面色一凝:“伙计,麻烦把她摇醒。”
旁边的原司机微微点头,随即扭身俯去,右手摁住其肩,摇了好一会才让她从梦中惊醒,而后便把手收了回来,安分的坐了回去。
安塔猛然睁眼,身体已然被汗水浸透,大口喘着粗气,一脸惶恐。
san透过后视镜了解情况,没说什么,只是左手单握方向盘,另手按键,把后排车窗打开一些,外面侵入的冷风将闷热的气氛一扫而空。
过了好一会,安塔才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看向寂滨,却现他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好似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又好似对一切都已习以为常,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