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跟你扯犊子了。”
苏云凝了凝神色,“正如顾老哥所言,我们几个这次还真就带了个难题来。”
“智谋方面,你远胜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看你能不能帮我们解出来。”
顾全也是端正起姿态,变得严肃了不少,“苏爷爷但讲无妨,小子定当知无不言。”
面对女帝时,他必须有所保留,该展示时展示,不该展示时绝不能多展示。
古来,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就因为掌权者一时忌惮,而消弭于世。
死后,还要被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但面对这几位忠于谋国、还是自己爷爷的老友,他自当尽力而为。
“上次女帝所问是在攻城的时候,老夫这个问题恰恰相反。”
“守城之际,面对数量悬殊的敌军铁蹄,该如何将敌人驱逐?”
顾鸿眼神微动,诸如此类情况,大乾历史上数不胜数,但基本都是被敌军轻易破城,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苏云提问完,直视着顾全。
仅是片刻。
顾全陡然开口:“此种情况,小子以为,攻心至上。”
苏云一双眼眸瞬间变得如鹰隼般凌厉,“如何攻心?”
顾全嘴角轻挑,坦然地与之对视,嘴唇蠕动,吐出二字,“空城。”
曹前追问:“如何空?”
顾全看过去,“倘若我为一城统帅,我会命驻城的所有士兵埋伏于城内的市井中,不准声,更不准外出。”
“遂将城门大开,让人能一眼望见城内情况。”
“接着安排三两精壮士兵,身着清凉,舀水洗地。”
“而我自己,则高矗城墙之上,坐于椅凳,任侍女拂风清心。”
“或抚琴奏乐,不善音律,亦可随意拨弦,让敌军将领琢磨不透,思绪矛盾。”
吕淮双眼微亮,“这样的话,敌方将领定会有所忌惮,不敢贸然领兵攻城。”
苏云皱眉思量,片刻功夫,道:“此计漏洞过于明显。”
“若敌军有善骑射者,放箭试探,亦或派支先锋队伍冲城,这空城计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顾全点头:“苏爷爷所言极是,但此种情况,基本无计可施,只得拖延时间,待援兵赶来。”
“运气好,碰上个多疑的敌军将领,此计可成。”
“运气不好,城池被夺,士兵皆亡。”
“若抱着必死的决心,大可往城内所有水井都投下剧毒。”
“这样,加上城内四处埋伏的士兵,哪怕城毁人亡,倒也能让敌军损失不少人。”
曹前深吸口气,“有计可施,总比无计可施要好。”
“但令老夫没想到的是,往水井里投剧毒这样的损招,竟也在此计当中。”
“那些人说得没错,你的确够毒!”
顾全淡笑道:“曹爷爷说小子毒,小子受了。”
“天底下没有完美的计谋,只有善于运用计谋的人。”
“‘毒’这个字,于小子而言,是莫大的夸奖。”
曹前愣了一下,无奈一笑:“你小子,老夫无话可说了。”
“怎么样,老夫的孙子厉害吧?”
顾鸿面上无笑,双眼内却藏着笑。
三人相望一眼,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地道:“也是我们的孙子!”
顾全坐着,差点摔地。
他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
当孙子,还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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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次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