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重安。”
她意识模糊,恍惚间看见重安如释重负的表情。
重安立刻抱起楚零跑向他们之前扔在海岸的行李,此时天色乍亮,所有的血树都已经彻底失去活性。
来到行李旁,重安连忙将楚零放在地上,转身去拿急救包。
重安拿了急救包放在楚零身边,他看着楚零右胸口的伤无从下手,“楚零,你、你自己处理吧。”
楚零意识有所恢复,她紧皱眉头,神色略微苍白,艰涩地说:“没有——刀。”
重安闻言便将自己的军刀塞到她的手中,“你包里应该有急救包,那我处理我的伤口了。我不看你,你——你要是觉得有困难再叫我。”
楚零虚弱地点点头,重安就去包里拿了一把求生刀。
他走远一些距离,就用求生刀割破手臂上的衣物,露出自己先前被海鬼硬生生拽烂的伤口。
这个诡异的树枝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血眼,看起来极其恶心,但好在是因为被割断后失去了活性,所以那些眼睛都死死地闭上了,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瘆人。
可困难的是,这树枝的形状并不圆滑,部分树枝带有一些诡异的倒刺,插入身体后极难取出。
重安先用酒精给求生刀消毒,然后将剪下来的袖口塞入自己的嘴中,他咬紧牙关,将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的伤口,直接生挖刺入自己血肉的树枝。
重安闷哼着,刀刃在伤口上划动让他痛不欲生,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汗水直流。直到他忍痛了好一段时间,伤口甚至疼痛得麻木,终于满头大汗地取出了那该死的树枝。
别说,幸亏之前海鬼生拽树枝,他的伤口早已被强行拽大,所以树枝镶嵌在他的血肉中并不深,他取出来也相对容易。
取出那根恶心的树枝后,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连忙上药处理伤口,并用绷带紧紧缠绕住自己的手臂。
重安受的伤还好,只是手臂,并不是什么关键的部位。
楚零才惨,胸口被刺穿。不过好在那树枝不是穿透心脏,不然多半可能就没救了。
楚零如今意识清醒,应该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重安这才听见楚零断断续续的痛叫声,他们没有麻药,只能硬扛。
楚零不好低头看自己右胸的伤口,偏偏她受伤的位置让重安无从下手,楚零毕竟是个女人,事关清白。
重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听着楚零痛苦的声音备感煎熬,如坐针毡。
直到他身后陷入一片死寂,他心惊胆战,大声喊着:“楚零?好了吗?”
“……还……还没,你等等。”
楚零正在咬紧牙关缠绕绷带,好在穿过她身体的树枝比较光滑,几乎没有倒刺,取出来的过程还算轻松。
等楚零处理好伤口,穿好衣物,她才道:“重安,我弄好了,谢谢你。”
重安怔愣着转过身,看着楚零如今苍白的脸色,笑道:“谢我干什么?你先躺着休息吧。等我把帐篷弄好,一会儿再搞点海鲜,咱们好好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