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几辈子的亲戚,不至于吧?”贾琏面露讪讪之色。
“随你吧。”谢鳞也就点一句,毕竟人家真是几辈子的交情传承,正所谓“疏不间亲”,说多了得罪人,“又是伱花银子?”
史家不仅被开除十二侯团体,还被各种打压,二房保龄侯好歹因为祖上的交情,没人做的太过分,三房的“忠靖侯”嘛,现在基本上人憎狗厌、无人搭理,除了一点儿年俸和分家时的祖产,什么生意都做不成,日子过得不是一个“紧巴巴”能形容。
“这也叫事儿?”贾琏不屑一顾。
“二嫂子那里呢?”谢鳞没好气的提醒。
“她还能怎么的?”正所谓“死鸭子嘴硬”,贾琏哪怕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僵硬,嘴里依然不输阵,然后立刻转移话题,“好了,我们还是说说璜兄弟的事情,你昨晚和老祖宗说。。。。。。”
“两个办法!”见他那副样子,谢鳞懒得再说,只想赶紧把事情办了,“最简单的,你们府里不拘哪个,但凡是派个正经爷们儿到裘大哥那里说一声,赦大伯。。。。。。他就算了,你或者政二叔都合适,直接就能把璜兄弟接出来,也省的我再麻烦。”
“这个。。。。。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贾琏讪讪一笑。
这个办法简单吗?这位爷长期处理荣国府外务,当然不是傻子。
做起来是简单,却等于正面硬刚忠顺王府——无论如何贾璜都背着“打死人”的罪名,贾家直接接人就是在和律法硬顶,这事儿属于不上称四两、上称千斤压不住,都不用忠顺王府开口,什么翰林院、督察院的那帮穷酸绝对疯狗一样咬过来。
();() 什么?打死的是家奴?忠顺王府绝对找不到那张本来应该存在的“死契”,顺天府衙门也不会再有所谓的“记录”,那位外管事秒变大乾王朝良民,而且很可能还是应该戴上小红花的优秀代表人物,冤死的简直六月飞雪。
“另一个也简单,这案子再怎么说都是打死家奴,忠顺王府私底下玩手段也就算了,直接出面不可能,丢不起那人。”谢鳞的表情瞬间冷下来,“所以,勉强也能划入‘民不告官不究’的范畴,如果没人再到衙门里闹事,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案子。”
“不能吧?”贾琏没有理解,“忠顺王府的长史专门过问,还找过裘大哥啊!”
“又一个家奴罢了,值什么?”谢鳞只能再次提醒。
任何王府都有自己的属官,但这类官职不入吏部、不计算在朝廷编制内,本质上就是王府养的家奴,只是因为挂着名头、享受同等品级待遇,这才听着像那么回事,可非要说开了,真正有官身的人谁都不会太在乎,面子给的是王府,关你一个家奴什么事儿?
“王府长史可是代表。。。。。”贾琏还是不理解。
“琏二哥!”谢鳞彻底无语了,“我再说一次,都是家奴,平时有交情也是正常的,那位长史可曾提过忠顺王府?可曾亮过王府的印信或者文书?”
“这却没有。”贾琏终于理解。
“所以,只要没有人追着告,事情就完了。”谢鳞表情愈发冰冷。
“可是那狗奴才的婆娘。。。。。”贾琏有些不耐烦。
“琏二哥,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谢鳞叹口气,直接把话题挑明,“我是说,如果‘没有人’追着告,事情拖几天就完了,五城兵马司从未接过状纸,更没有开堂审理过所谓的‘贾璜打死人命一案’,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贾琏猛的脸色一白,身体软软的坐在长榻上。
“鳞兄弟,不能吧?”半晌,他才很没自信的开口。
“能不能你们看着办,我最多只会帮忙争取十天半个月,再往后等到忠顺王府安排好手尾,必然会加大力度,先说清楚,不论是我这里还是裘大哥那里,虽说不会太在乎忠顺王府,也绝对不会正面对着干。”在这位爷面前,谢鳞没有绕圈子的必要。
贾琏缓缓起身,半晌无语。
“二爷、琏二爷,天色不早了,用些东西吧。”正尴尬间,门外传来袭人的声音,很快就见她端着一只托盘进来,香喷喷的大肉包子再加上热腾腾的小米粥,配着碟子里的小菜,让人一看就有食欲,“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忙坏了身子。”
结果,刚刚还沉默的贾琏瞬间表情一亮。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当初我怎么没看出珍珠——哎呦!”所以,他立刻开口调侃。
“我又不是你们几个不讲究的。”谢鳞一脚踢的贾琏趔趄后退,这才摆手示意表情僵硬的袭人先出去,“现在事情就这样,怎么解决你们自己选,想动就告诉赦大伯一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