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上面果然了通知下来,要求幼儿园加强传染病防治工作,夜行游女跟白图抱着一摞小册子,来一个家长就一份,让他们近期注意预防。
上午幼崽们没有上课,就在外面的游戏区玩闹,请来的消毒人员将教学楼宿舍甚至食堂都里里外外的消了一遍毒后,荣岁才稍微放心下来。
初冬的深夜,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一排排的路灯依旧挺直的立在寒风之中。偶尔有行驶过的车辆,也是迅开过,裹挟的气流卷起地面的落叶,然后又重新归于沉寂。
路灯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一身红色硬刺的生物静静蛰伏着,尖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泛着红色的光,老鼠一样细长的尾巴在身后微微摆动,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蓦然,更远处的楼宇之间响起一声怪异的尖啸,这红色的生物用后脚站立起来,两只短小的前爪垂在胸前,仰头出应和的啸声。
随后它前爪落地,以极快的度朝着啸声源头跑去,而被它甩在身后的一小块阴影之中,隐约有黑色的纸灰一样的东西缓缓飘落在地,然后夜风吹散。
新型流感的传播度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快。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市中心感染流感的人数已经达到上千人,市的接收感染者的三家医院已经全部爆满,住满了流感病人。
为了防止继续扩大感染范围,不得不出动特警拉起了隔离带,除了参与救治的医疗人员,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市政府已经印了传染病防治通知,启动了应急方案,大批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中心区进行大规模的消毒。
新型流感带来的恐慌逐渐蔓延。不知道传染源,不知道感染途径,即使没有接触过感染者,也可能会感染新型流感,医院至今尚未研究出有效的治疗方法道路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消毒工作人员和巡逻的特警,普通人连出门都带着口罩。
各个学校以及娱乐场所已经出了停课停工通知,疏散师生后又对学校进行了反复彻底的消毒,但仍然无法避免有学生感染新型流感。
最严重的是隔壁青城区的一所小学,因为停课通知的太迟,全校师生将近一半病倒,整个学校被特警隔离,闻讯而来的家长被拦在外面,只有穿戴严实的医疗人员进出。确认感染的被迅送往隔离区隔离治疗,没有感染的也要等三天之后确认不会有病征兆,才能回家。
跟青城区紧紧挨着的汉城区也被闹得人心惶惶,家长们将孩子关在家里,一步也不敢放出去。
感染者隔离之后,紧接着就是消毒大部队的到来,在青城区和汉城区接连开展大规模的消毒工作。
汉城区原本就是个老城区,幼儿园周围的小区都是至少十年历史的老楼。间或还有许多以前居民自建的老式楼房,楼与楼之间的空隙极小,狭窄的水泥路破烂不堪,坑洼中还积蓄着不知谁倒下来的积水。
这样的卫生环境实在令人堪忧,前来巡视工作领导面色严峻,现这里竟然还夹着一家幼儿园之后脸色更难看,这样的环境,得有多少人感染
等消毒工作收尾,巡视的领导带着人直接去了区政府,打算敲打敲打区政府,督促加强区内防治工作,然而调出来的数据却有些出乎意料汉城区竟然只有寥寥数人感染。
巡视领导惊诧半晌,将情况向上面反应,以汉城区恶劣的环境,不比中心区少的聚集人群,感染率却如此低,从这里下手,说不定能找到感染源或者防治的方法。
而荣岁还不知道自家幼儿园即将被盯上,他跟普通市民一样,带着崽子们待在幼儿园里闭门不出,唯一的活动就是带着幼崽们在游戏区玩耍一会儿。好在幼儿园的食材现在有赤鱬一族供应,每日不断,连出门采购的麻烦都省了。
绥祖穿着荣岁买的粉色毛衣,长长的海藻一般的头被扎了两个小辫子,戴着荣岁买的羊毛帽子,撑着手臂懒洋洋的趴在毯子上看书。
放假之后族长将她接回去住了两天,绥祖就闹着要上学,没办法他们只能将人又送了回来,好在荣岁早就给她准备了一套用具,长住短住都没有问题。
外面天气太冷,天色灰蒙蒙的,幼崽们不愿意出去,就在活动室里玩。
殷烛之跟毕方蹲在窗户上朝外看,毕方将爪爪缩在腹部的绒毛里,神情有些疑惑,“总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殷烛之盯着远处的天看了一会儿,甩甩尾巴跳下去,语气有些冷冽,“没死干净的老鼠。”
晚上,荣岁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迅的钻进被子里,整个人蜷缩成一颗虾米,往冰凉的手上哈热气。
“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一阵估计要下雪了。”
殷烛之默默往他身边挪了挪,把暖呼呼的肚皮贴在他手上。
荣岁一阵惊奇,不客气的将他抱进怀里一阵揉搓,像抱着一个大号的热水袋,“你身上好暖和。”
龙崽一身滑溜的鳞片,看着冷冰冰的,但摸上去却散着暖融融的热度,荣岁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下巴抵在他的角角上,缩在被窝里跟他说话,“你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怪声”
荣岁道“我总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外面真的有东西在叫。”
殷烛之抬起头,龙角堪堪从他下唇擦过,温温软软的,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触感。他身体僵硬一瞬,尾巴尖尖不自在的动了动,声音都有点紧,“有东西跑出来了,我会处理掉。”
荣岁“哦”了一声,只当是哪个山头的妖怪下了山不守规矩,大晚上大吼大叫,也没有往心里去,抱着暖呼呼的龙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