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诏书送到林谨言的家,同诏书一道来的还有胡清歌,林谨言强压着心中的怒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氏鹤予雄才大略,智勇双全,才谋过人,现已养精蓄锐三年之久,特封伏波将军,平定战乱。钦此。”
太监将圣旨递给乔鹤予笑的皱纹挤在一起:“太子殿下赶紧接旨吧,皇上在京等着你呢。”
“永安王妃怎么来了?”乔鹤予瞥了他一眼,果真让陈明玉猜准了。
“怀玉,我想你。”胡清歌一身白色的衣袍越的清秀可人,他轻轻往乔鹤予身边靠了靠。
乔鹤予往后退了两步:“永安王妃请自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喜欢林谨言那个傻哥儿了是不?我就说他没安好心。”胡清歌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乔鹤予紧紧捏着拳头:“去年官道上你我已经一刀两断,你也是许了人家的哥儿,我的夫郎也用不着你来评价,送永安王妃走吧。”乔鹤予摆摆手回到屋子里。
胡清歌还想说些什么,被陈明玉拦了下来。
“永安王妃,这里不是永安王府,更不是太傅府,容不得你撒野。”陈明玉冷冷的看着胡清歌,往日被这一副皮囊所迷惑,可皮囊下的人心这么薄凉。
“我要见怀玉。”胡清歌眼眶红肿,格外惹人怜爱,但陈明玉毫不在意道:“你这个点见怀玉干嘛?你不知道永安王已经去了么?你不替他守灵你来这儿干嘛?”
陈明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将胡清歌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喜欢怀玉,我想嫁给他。”
“你想的到美,算计他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会是这种结果,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么?你是看上怀玉,还是看上怀玉身后的皇位?”陈明玉问的一针见血
胡清歌瞠目结舌,愣在那里。
“走吧。”
陈明玉摆摆手示意他离开,突然回京,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他也懒得搭理胡清歌,让他自己做作吧。
屋子里,林母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乔鹤予终于出人头地,没人在敢叫他乔瘸子,忧的是林谨言以后怎么办,男人免不了三妻四妾,她清楚谨言的脾气。
“谨言,过两日你跟娘搬到幽州城住,我把宅子已经买好了,有人会将你们安顿下来,战争残酷,保护好自己。过几日乡试也该结束了,兄长若是去上京,你们也一起跟着去。”乔鹤予飞快的交代着,从幽州到上京快马加鞭也得五日,边塞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分心思。
“胡清歌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爹娘还在,不用我帮他善后。”乔鹤予轻轻抚摸着林谨言额前的头:“我在想对他的喜欢源于习惯,但在他嫁给乔安然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我的夫郎叫林谨言,不管他们捆绑我们婚姻的目的是什么,但往后余生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了。”
林谨言微微诧异,从没见乔鹤予说这么多话,不过看今天他对胡清歌的态度略微有一丝安慰,他不清楚会不会按照乔鹤予安排的路走下去,但这种被人安排好一切的感觉真不赖。
林谨言帮着乔鹤予整理衣服,棉花球不知何时趴在他裤腿上撒娇。
乔鹤予突然生出不舍的情绪来,看着谨言忙碌的背影他满心欢喜。
“红色的匣子里是治疗外伤的药粉,敷在上面就行,绿色的匣子是用于各种风寒感冒,你记清楚,免得吃错了。”林谨言仔细叮咛,又怕乔鹤予记错,只好用纸写了下来贴在匣子上。
乔鹤予心里暖洋洋的,这种被关怀挂念的感觉和往日不同,他好像带着另一个人的期许去战斗。
目送乔鹤予上了马车,林谨言松了一口气,夜晚的时候却来了一位不之客。
“林谨言,你把乔鹤予还给我。”胡清歌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的眼里只剩下暴怒,哪里还有往日温温柔柔的样子。
“你还真把乔鹤予当成你的附属品了,他是成人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不应该么?你都是成了亲的人,这般玷污自己的名声怕是不好吧,还不赶紧回去守孝,免得落人口舌。”林谨言优雅的端起一杯茶,淡淡的奶香味在味蕾上铺开,他觉得最近这日子也不错。
“林谨言,他曾为了早点见我惨遭别人算计,你不会懂我们。”
“噗嗤……”林谨言一楼茶喷了出来:“胡小公子你要不要脸啊,若不是你胡搅蛮缠,三十多万士兵也不会成为他国刀下魂,乔鹤予也不会背负这么多骂名艰难的活着,胡少爷你的爱可真高大上啊,求你别爱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吧。”
瞧见胡清歌将岚关之战作为谈资,林谨言心中不舒服,或许几十万人命在那个小公子的眼里真的没有什么,但乔鹤予不同,他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所以才会在午夜梦回难安。
胡清歌被怼的无话可说,许久他抬起头来:“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随意。”林谨言摆摆手:“你跟永安王还真是绝配,一个比一个脸皮厚。”
胡清歌铁青着脸回到客栈,乔鹤予已经连夜起程,气的他摔了几盏茶杯,咬牙切齿的诅咒林谨言早点死去。
第二日清晨,胡清歌早早爬上了马车,他可不想在惹怒乔鹤予,毕竟五味都被他嫁了出去,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还得回去让父亲给他出出主意。
茶话的生意依旧火爆,墙上再次贴满了许愿纸,天气也越来越冷围着火炉烤红薯吃,偶尔会想起乔鹤予,不知他可否赶回了上京。
“言哥儿,你在想什么?”陈新戳了戳他的额头,方才回过神来:“我们要不要开一个分店,多招一些人来。”
“开在幽州城么?”
“你想早点见到我哥么?”林谨言撑着脑袋漫无目的的问道,与林慎行分别已经将近两月,他确实有些挂念。
本以为陈新会不好意思承认,没想到他认真的点点头:“白家那哥儿刚刚定了亲,他的夫郎死在战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