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大门紧闭,谢绝见客,大小姐没叫奴婢打听,奴婢便没问人,只听经过的百姓闲话几句,说钱尚书上朝回来后脸色难看,之后便叫人将门关上了。”丫头汇报完,便低着头出去了。
待她一走,英儿立刻问“大小姐,莫非钱尚书便是侯爷所说的恶人”
“应该是吧。”简轻语想到枕旁风有点作用,心情便突然愉悦。
英儿没有多问,正要退出去让简轻语沐浴,就被她给叫住了“别走,你扶着我沐浴。”
她沐浴时向来都是一个人,这会儿突然叫人伺候,英儿直接愣了愣。简轻语也十分无奈,她也不想连沐浴都要人服侍,可以她现在的状态,很难一个人迈进浴桶。
英儿愣了愣,急忙上前为她更衣,当一件件衣衫落下,触目惊心的痕迹暴露在眼前,英儿先是震惊地睁大眼睛,接着眼泪刷刷流了下来“大小姐。大小姐”
“哭什么,其实这些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简轻语无奈道。真正不舒服的是其他地方,只是不足为外人道而已。
英儿却不相信,但怕她跟着伤心,便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着说了句“您受苦了,奴婢待会儿去买些药给您敷一敷吧。”
简轻语哭笑不得“可别,放着不管,过几日就好了。”其实涂些药确实能消得更快,可她现下实在是没力气,便只能放任不管了。
英儿还想说什么,见她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含着泪点了点头。简轻语是真的没有力气,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在英儿的伺候下泡了热汤。
沐浴之后,身子没有那么沉了,困倦却重新袭了上来,她换上一件轻薄里衣正要躺下,突然想起还未解开的布包,于是拿了到床上坐下,这才慢悠悠地解开。
布包解开,一张字条飘了出来,简轻语还未来得及去看写了什么,就看到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东西。
她“”
僵坐许久,她的脸刷的红了,又是窘迫又是羞恼,在心里骂了6远无数遍,这才看向字条洗干净。
她“”
简轻语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布包扔到了地上,叠得整齐的床单就此散开,上面一抹暗红默默提醒她先前都做了什么蠢事所以6远是如何现的她不是藏得很深吗
一想到6远找到床单时的场景,她顿时无地自容地捂住脸呜咽一声,气哼哼地将床单叠捡起来扔到床底下,这才板着脸躺回床上。
她的床铺比6远寝房的那张更软,倒下后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被褥,羞窘之后,困意愈浓重,她带着一点气恼不甘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也可能是礼部尚书这个后患解决了,简轻语这一觉睡得竟比在6府时还香,一直睡到天色黑了,才迷迷糊糊地要醒来。
大概是睡了太久,她半梦半醒的状态维持许久,眼睛都仿佛胶住了一般极难睁开,直到还疼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抹清凉,她才猛地睁开眼。
待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某人时,某人已经掏出锦帕,在仔细擦拭手指上沾染的药膏。
看着他用公事公办的表情擦手指,简轻语的脸刷地红透了,整个人仿佛要冒热气一般,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控诉“你、你怎么来时也不说一声”说完,觉得这句重点有些偏,于是重新小声抗议,“你怎能趁我睡着的时候往我乱涂东西”
“还疼吗”6远将脏了的手帕扔到地上,抬起长眸反问。
简轻语眨了一下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现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不少,她顿时愣住了“你、你是怕我难受,所以专门来给我涂药的”
这可不像他会做的事啊。
6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她。
简轻语接过去打开,倒出两粒药丸出来,她嗅了嗅,确定这是避子药。原来涂药只是顺便,不让她怀上他的骨肉才是重点。
简轻语干脆利落地将药吃了,喝一口凉茶解苦后才道“其实你不必特意走一趟,待我歇够了,会自己配一副的。”
6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6府多的是此药,你尽管拿,不得再配。”
啧,家里藏这么多避子药,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简轻语在心里吐槽一句,没拿他的话当回事。
“若我知晓你自己配药,便将你绑起来挂城门上三日。”6远语气突然阴森森。
简轻语瑟缩一下,这回总算听进去了“嗯,我以后只吃你的药”不肯让她自己配药,是怕她动手脚怀上孩子吧,真是心机深重。
两个人对视一眼,寝房里便再次沉默下来,简轻语瞄了眼6远手边的药膏,想到身上减轻大半的疼痛,顿时有些馋了,只是还未等她讨要,6远就直接收了起来。
简轻语“”避子药给的挺痛快。
她再次无言,又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见6远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有些坐不住了“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走。
6远撩起眼皮看向她“有。”
“什么事”简轻语只好陪聊。
“我叫你洗的床单,洗了没有”6远将她刚才剩了半杯的茶端起来,饮尽之后不紧不慢地问。
简轻语的脸轰的一下热了,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艰难开口“我昨晚累坏了,回来之后就在睡,明日洗,”说完顿了顿,试图转移话题,“我们聊些别的吧。”
“你要聊别的”6远若有所思。
简轻语急忙点了点头“聊别的,什么都行。”只要别提床单了。
6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缓缓开口“如今京中传闻,你与秦家那个打秋风的远亲已经定了终身,你如何看”
简轻语“”要不还是聊回床单吧。&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