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安生病了。
低烧,咳嗽,夜不能寐。
那晚的视频会议的最后,他点了卓辉和另外两个人的名,让他们买最近一班飞机,过来布鲁塞尔。
与Jk的谈判就由他们负责。
本来卓辉低头装死,闻言,忍不住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老板,您不参与谈判?”
“嗯。”
当时谢尽安还没有生病的迹象,声音低沉,“各种情况都分析过了,数据也算好了,按既定方针执行就行。”
担子太重了,卓辉却是兴奋,跃跃欲试的表情,“好的,我们会尽快过来。”
视频会议结束没两个小时,病毒就找上了门。
在那之前,他还给曾映萱打了电话,说他要出差,这几天不在布鲁塞尔。言下之意,想待在这儿,你就自己玩吧。
曾映萱没有多想,收购Jk的事情在要紧关头,而且他之前就说过,只有元旦当天有空。陪她去了巴黎,虽然气氛不怎么好,心意也算是到了。
她善解人意,说马上就到春节,马来西亚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打算买下午的机票回去。
谢尽安嗯嗯,“我来安排。”
他所谓的安排就是让公司派司机送曾映萱去机场。
处理完这一桩,他就倒下了。
荷兰有一种类似治百病的神药,感冒烧吃上几粒就会好,他平时也有备着,喝水吃药,然后躺下。
熬了三天。
神药不灵,病情没有加重,但也没有轻下来,主要是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
他怀疑是抽烟的缘故,把家里放着的几包烟都扔了。
扔的时候,看到归歆留下的字条,说属于她东西都不要了,麻烦他帮忙扔掉。他当然拒绝,还打算教育她:成年人不要随便麻烦别人,累人的活要自己干。
但女人依旧没有消息。
他每天都和sue联系,每次她都说快了快了,现在他又问,“四天了,还没找到吗?”
sue叹气,“为了你这笔重金,我在业内了‘通缉令’,只要在公共场合露面,就能找到她。但至今没有消息,所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她离开了布鲁塞尔,要么她一直待在室内没有出过门。”
“她没有身份证明。”谢尽安回忆与归歆相处的过程,“订不了酒店。”
sue知道这个情况,“安德鲁说她有钱。”
有钱能做很多事情,包括偷渡。
但是偷渡需要去海边,她不会飞,总要路过公共场所。
谢尽安想得头疼,转念又问,“安德鲁查得怎么样了?”
sue笑了,“我猜得没错,这根藤上套了很多只蚂蚱,前天我帮忙解了其中一只。对方一环套着一环,搞了很多个代理人,欧洲部分已经拆解完,下一个代理人在南非。”
“南非?”谢尽安微微出神,“搞这么复杂,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你怎么知道对方没有杀?”
sue见多了阴暗面,答得行云流水,“如果不是遇到安德鲁,我猜这女人死过好几回了。”
谢尽安又开始咳,同时感觉胸闷,停顿好久,他说,“看来你赚不到这笔重金。”
sue郁闷,“我太不服气了。”
*
当机立断,在sue撒开大网之前逃离欧洲的归歆,这些日子都是忙忙碌碌。
她精神很好,目标也很明确。
总结起来一句话:你们做初一,我来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