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南目光浓深的看着她,不禁冷笑了一声。
这是缓过来了,又要跟他长能耐了呢。
没良心。
要不是他,她不死也得冻死在这边。
顾时南没理她,脸色阴沉,整个面部线条都绷得厉害。
他从置物袋里拿出自己的备用衣服,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又一件件地重新换上。
温九龄在他脱掉上半身露出大片壁垒分明的肌肉以后,就转过身,面向着车窗那一侧。
可即便如此,车窗玻璃上还是能看到男人换衣服的一举一动。
温九龄面颊滚热,直接低下头,避而不视。
顾时南换衣服很快。
差不多两分钟左右,他整个人就焕然一新,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大总裁了。
他将换下来的湿衣服装进置物袋以后就把置物袋扔进了后备箱里。
等做完这些以后,他才有空来收拾温九龄。
他转过身来时,就伸手把温九龄的身体给扳过来面向着他。
温九龄身体本就虚弱,刚刚又受了那样的冻,她哪里会是身强体壮的顾时南对手。
她只能被迫地看着他,毫无反抗之力。
身体上抵抗不了,她的目光可以。
她目光红彤彤地看着他,声音冷淡且平静,“我的包和手机还在河边,我要下去拿。”
顾时南凸起的喉结剧烈地滑动了数次后,才冷声开口:“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温九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想给小叔烧个纸钱。”
顾时南是真的后怕,他音量控制不住的拔高,“烧纸钱需要跑到河里烧?”
他吼得很大声。
温九龄眼底的神色始终平静,哪怕吼的她耳朵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她也不为所动。
她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越来越红的一双凤眸,说:“顾总,你很怕我死吗?”
顾时南将手从她肩膀上撤回,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怎么会?一死百了,更好。”
一死百了?
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哪有那么多的一死百了。
死的人痛快了,活着的人却比死的人煎熬。
他大哥死了,母亲死了,他们都说一死百了。
可他们真是自私,唯独将他撇下,让他年年岁岁备受时间的煎熬。
温九龄:“我要下去拿手机和包……”
温九龄不知道顾时南的心理活动,她只想下车拿回自己的东西,可是车门却被男人给锁住上了。
她的声音,将顾时南的思绪拽了回来。
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差不多两三分钟后,就有人把温九龄的手机和包拿了回来。
顾时南将手机和包摔进她的腿上时,李淮临的电话在这时打到了温九龄的手机上。
李淮临在温时遇这件事上为温九龄鞍前马后,又因为救温九龄连脾脏都被切了,温九龄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搞不好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所以,温九龄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在顾时南无比锐利的目光下接通了他的电话。
她的声音不似对他那么冷淡,此时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