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椒红摇头:“不,我要从中间对半开。”
她想到了那位小师父看向石头时笃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心理莫名觉得有底气。
不管这次开得怎样,开好了是她看对了人,开坏了那就当舍命陪君子。
反正她都不亏。
祝椒红也没把小师父的事说给别人听,反正百万对她来说洒洒水,直接启动滚轮,干脆利落地从石头中间一切而过。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大叫声传来:“红红,你给我出来!你带走的那块石头被你钟叔看中了,上回就跟我说让我留给他呢!你直接带走我怎么跟他交……”
六十多岁的祝家主走进门,就眼睁睁看着那块大石在切割机的作用下一分为二。
石头太大,即便切成了两半也好端端立在那里,只能瞧见中间一条深深的缝隙。
祝家主倒吸一口凉气:“嘶!”
祝椒红从机器后歪头看自家老爹,嘻嘻笑道:“爹啊,您瞧我开都开了,覆水难收啊!钟叔一没签订单二没交钱,就跟您口头说了一句,哪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人要讲契约精神的好吗!”
祝家主此时能说什么?反正什么话都被她说了。
祝椒停了仪器起身走过来,拉着祝家主走到石头旁边,对他道:“咱们来开宝,您来开怎么样?”
祝家主无奈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你钟叔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又是你爹这么多年的老朋友……”
“我明白我明白,您快开!”
祝家主走到石头边,用力搬过一半,往地上一倾倒。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平整的石面,霎时间,整个室内都寂静了,一瞬间鸦雀无声。
整个大石,除了外面一层浅皮,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满绿的翡翠,宛若印刻在石头里的一汪翠泉,那绿汪汪清透透的颜色,简直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不知过了多久,祝老爹颤颤巍巍一把握住了女儿的手,热泪盈眶道:“红红啊!你这开得好啊!”
仅这一块石头,做出来的翡翠起码能卖数亿!
至于老友老钟?什么老钟?老钟说了啥?口头一说算什么数!
祝椒红亦是一脸的空白,好一会才在众人膜拜的眼神中喃喃道:“天老爷,我这是认识了个什么人啊……”
同一时刻,孟园却在丛山峻岭间飞奔。
她迅离开城市后便往外面的山野中而去,行到无人之处更是直接御风而行、凌空虚度,一路奔驰不知多少里,终于见到一座灵气稍微浓郁一点的深山,虽是白天这片山却仍弥漫着片片乳白的迷雾
(),周围也是毫无人迹。
道人雨燕投林般飞射向山头,不一会便找到一处天然溶洞,她一头钻进去盘膝坐于地上,将背包里的石头拿出来,抱在手里便用掌心摩擦。
看起来白皙柔软的手此刻变得像钢筋刮刀,将石头表面的石衣一层层刮落下来,细细的石屑纷纷扬扬而下,稍顷便显出里面的玉肉。
玉肉颜色如枝头翠叶,却又透着晶莹的流光,灵气似雾气一般氤氲,品质果然不出所料。
或许是因为玉石本就属于凡物,里面的灵气倒不像灵石一样会往外逸散,保存仍然完好。
虽然不算多,却也是相当不错的炼材。
剖出来的玉石大概有足球大,孟园指尖一翻,一枚雪白的小剑出现在她掌心。
她捏着小剑便朝着玉石化去,小剑材质分明是竹,此时却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器物,轻轻一划,那坚韧的玉石犹如豆腐似的被划开了,轻而易举被分割成一个又一个半厘米厚巴掌长的翡翠玉牌。
没用多久,一整块翡翠原石便成了数十块清透翠绿的玉牌。
孟园手指捏着玉牌,又一一向里面打入阵法符箓,再用灵火炼制,如此又忙碌了不知多久,等到所有玉牌都炼制成阵旗,体内积攒的灵力也是消耗一空。
玉牌炼制好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将玉牌一一按照特定的方位布置在这方洞穴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右手抬起来,看向手腕上套着蛇形“木制”手镯。
修长指尖朝着蛇脑袋上轻轻一点:“小黑,该醒来了。”
下一瞬,蛇身上应声浮现出一道道龟裂的裂口,咔擦咔擦的细微声音传来,小蛇在道人的注视下一点一滴由木头恢复成鲜活的活物。
然而当它显露出原貌时,才能看出那原本漆黑光滑的鳞片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白膜,犹如一个套子将小蛇紧紧捆缚住。
刚一恢复清醒,小蛇便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细长的身体几乎要打结,声音里满是痛苦之意:“嘶——嘶嘶!”
孟园制止了它的动作,对着就连眼睛上都覆了白膜的小蛇道:“我已在此处布置了隔绝天地与汇聚灵气的阵法,接下来你只管好好蜕皮,我会在一旁为你护法。”
说罢,她便将小蛇摘下来,丢向不远处的聚灵阵。
那一块地上被她放了许多尖锐的碎石,是她从网上查到的资料,说蛇可以利用摩擦来加蜕皮。
小蛇一落地便疯长,眨眼间由细细一条长成狰狞可怕的庞然大物。
它似是极痛,疯狂地在地上翻滚,用鳞片去磨地上的碎石与洞穴凹凸不平的墙壁,明明是一副宛若狂蟒之灾的可怖景象,道人却盘膝坐在一旁,目不转睛注视着它。
蛇蜕皮是一次外形的蜕变,也是实力的增强。
这是小黑的劫,只能由它自己去渡过。
孟园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它扫清一切障碍,让它无后顾之忧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