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点头,她知道,上一世的人,她记得比较清楚的,齐云儿算一个。
本没有交集,白悠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齐云儿死得太惨烈。
死在白骐手里。
坊间传闻,她死那日,鲜血流满了整个房间。
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尽的。
第二日,是府里的下人看见房里有血流出来后凝结的痕迹,才现房里有个死人。
白悠记得好像是齐肆出任务回去之后,自己埋了自己的妹妹。
白悠不由得有些唏嘘,她静静等着听齐肆的下文。
齐肆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云儿最近跟着大皇子,替他出谋划策。”
白悠不语,她知道,齐云儿似乎是喜欢白骐的,只可惜,遇人不淑,白骐不是她的良人,最后还成了夺她姓名的凶手。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告诫过她,不要陷进皇城之内,她答应得好好的,可……”齐肆狠狠的砸了下地,闷闷的一声响,听得人有些压抑。
“大皇子于我有恩,我自当对他忠心不二,可我也知道大皇子的为人,绝非良善之辈。你知道吗?我可以替他死,为他卖命,可是我的妹妹不可以。她要做的就是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一生,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全力让她达成所愿。”齐肆的手微微抖,显然有些激动,“她是我齐肆唯一一个亲人了,我要护着她,必须护着她!你知道吗?”
齐肆眼眶微红,粗喘着气,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
白悠只看着,也不说话,等着齐肆平复下来。
只过了片刻,齐肆就抬起了头。
眼眶依旧有些红。
“我家中的其他人早就没了,只剩下云儿一人,父亲死前要我护云儿周全。”他自嘲般的笑了声,继而继续道,“大皇子为人想必七皇子还不是特别了解,简单些讲,就是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牺牲个把旁的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事,甚至不值一提。”说到这里齐肆停了一瞬。
他皱着眉,似是在思索怎么继续说。
“云儿不知为何偏偏要入这皇城协助大皇子,自入府之后还一直将我当成靶子,像是要逼我离开。可我怎么可能愿意离开?尤其是在我偷听到了大皇子的话之后。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私下约见以命相要挟,说若是我不离府,她便自尽于我跟前,她半点没有玩笑,那可是我妹妹,我怎么能看她如此,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可我也无法看着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齐肆痛苦的闭了闭眼。
白悠一直安静听着,此时突然开口,“你说你听见了大皇子的话,是什么话?”她有些好奇,这些情况她不曾听说,听得也认真。
白悠等着齐肆回答,微微扇动鼻翼,她好像闻见了一股清淡的香味,很淡很淡,不一会儿就淡得闻不见了,白悠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闻到没有。
齐肆听到这个问题,肩膀微僵,他抬头看白悠,眼中甚至有一丝恳求。
白悠被他看得有些莫名。
齐肆看着她,“七皇子能否答应我,不论我待会儿说些什么,都不会外露?”
白悠点点头,“那是自然。”
齐肆纠结半晌,终是咬咬牙道,“横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我听见大皇子与他的影卫说……要与花都皇室中人联手攻打临安,为示友好,大皇子还答应了要将云儿送与花都。那位花三皇子自一见云儿便觉得云儿体格绝佳,是个很好的炼药容器,大皇子便想借云儿以示诚意。”
齐肆手微微抖,“若是大皇子要将我作此用,我绝对不会多言半分,毕竟大皇子于我之恩情没齿难忘,可是云儿她完全与此无关,绝不能在此白白送命!”
白悠看着齐肆悲痛的模样,心中有一丝不忍,她知道齐肆说的是实话。
经齐肆一说,她也想起了齐云儿的死因。
被大皇子手刃,本要将鲜血流尽后的躯体献与别国,可杀了齐云儿之后,花都之人却告知死了的无用了,是以齐云儿才落了个被自家哥哥埋了的结局。
至于中间曲折,似乎是有心人为挑拨离间,让白骐以为花都要的是个尸体,而非活着的人,是以他便取了齐云儿的命。
说来也是荒谬可笑。
白悠思索片刻道,“你既然知晓齐云儿留在白骐身旁无益,那你为何不直言告知,带她离开?”
齐肆面上十分痛苦,艰难的道,“大皇子于我有恩。”
白悠有些气闷,什么样的恩值得他这般行事?
似是知晓白悠心中所想,齐肆叹了口气,“大皇子的恩情我不便细说,总之是不能不报的。可是云儿我也是绝对不能置之不顾的。”
白悠听他如此说,只能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那你且说说,你为要牵扯我进来?听你这般讲话,那些消息是假的,那这些事便也与我无关。”
白悠看着齐肆,眼中有光。
“我要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