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又吸了口气。
她说:“我能做公子手下最锋利的刃!”
他将自己发间的那根树枝簪子拔出,猛地扑向了桃桂,桃桂还未反应过来,那根树枝就插在了她的脖颈处。
女人惊愕不已,想要捂着自己的的脖子,却被乔宁打开,又将树枝插得更深,女子瞳孔乱颤,“殿下…殿下救我。”
她是怎么学会杀人的呢?
是在一次次的颠沛流离之下,被男人压在身下一次次挣扎死里逃生的时候,一点点摸索出了的。
脖子是最最快,最致命的地方,也是花费力气最小的。
她在赌,赌乔怀堇应当是不喜甚至厌恶这个女奴的。
果不其然,乔怀堇拍着手说,“真是有趣,有趣啊。”
他脸上了沾了血珠子,像一尊沾了血的小菩萨。
女仆咽了气,乔宁跪在那里,伏着脑袋,“求公子收留收留我吧,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可以做!”
“不后悔?”
“不后悔。”
少年打开了后面的车板,一脚将女婢踢了下去。
这个女婢,太让他头疼了,现在终于清净了。
他又问,“你叫什么。”
“奴无名无姓。”
“我赐你一个名罢。”他顿了顿,轻轻吐出两个字,“初宁。”
乔宁心头一怔,随后抬头带着满脸的喜悦,“谢公子赐名!!谢公子!!”
乔怀堇低垂着眼眸看着她,“希望到时候你同我入那龙潭虎穴,也能这般欣喜,那里,可更是让
旁人飘摇。”
乔宁又垂下头,她心里想,当然会了,但是对于乔怀堇,她需要更加小心,看起来这人是个心思重的。
乔宁看着偌大的宫门,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真是没想到。
他们要去的不是乔怀堇的寝宫,而是祭台。
乔宁在怀亲王府的时候,除了怀亲王府的人,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朝堂上她也只一个傀儡皇帝,都是周征帮她和各位大臣亲王侯爵们周旋,帮她挡下诸多暗箭。
六年的时间,十岁和十六岁容貌自然是天差地别,大家也是六年未见过她,倒是不怕被人认出来。
一想到突然病倒的周征和做了人肉墙的周岁,以及自己在外面流亡时候的那段日子,乔宁的呼吸都在控制不住的错乱。
“怎么?呼吸都乱了,宫里面有你恨极了的人吗?”
乔宁呼吸一停滞,那一瞬间她是慌了的,难道自己被看穿了?
乔怀堇又说,“你这样的身份哪里有奢望来恨王宫里面的?呵呵呵,我开玩笑的。”
乔宁做出慌乱的样子,解释道:“公子……第一次入皇宫奴…奴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些紧张,奴又对红杏过敏,失态了失态了。”
她这个样子,倒是真像一般草民来了皇宫不知所措的样子。
“在这里,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我父皇疑心重,心思更重,保不齐那天,连我这个儿子都要被他杀了。”
这人说话总是谦虚温和,却又渗人的很。
乔
宁对眼前这个人不熟,甚至没有可以说见过,对于旁支的孩子有些谁,她更是一无所知。
惇亲王坐上了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去皇陵抄了几个女帝的墓,鞭尸。
这件事在民间的时候,乔宁听说过。
那时候她恨不得将乔引生吞活剥。
那些不止是她乔宁的先祖,更是他乔引的,他这就是在掀了自己家的祖坟。
祭台下,除了乔引的子嗣,其余人通通都止步,她和一众随从站在一堆,旁几米外是大臣们。
一个个儿的站在那儿垂着脑袋。
乔怀堇一步步的登上了祭台,乔宁现在身为奴固然是不能贸然仰看皇权的。
她的眼睛极好,偷瞄了一眼,祭台的供桌上摆着什么东西,用红布盖着。
乔引身着龙袍站在华盖之下,周围站着的都是他的皇子们。
等乔怀堇登了台,乔引大袖一挥。
太常卿高声道:祭皇天!
红布一掀,有人脑袋垂得更厉害,有人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