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了酒,一个个醉醺醺的,张盟放心不下干脆也住在了这里,好在这里房间足够,一行用品俱全,倒也没有费多大事儿。
云韶躺在两人的中间,窝在沙上聊到了深夜,直至张盟再也坚持不住,几人这才收拾收拾各自睡去。
云韶睡意朦胧,看到云昭进了小院,正站在窗户边上,安静地看着她入睡。云韶故意装睡,想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一转眼又到了久违的情人江畔,她涉水深入,这次她看到了父亲在房间里叹气。他瘦了许多,眼窝也深深凹陷,脸上的胡子看上去有好几天都没有修理过,再也不见往日的意气风。
“老爸……”云韶想要开口叫他,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口,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在了水幕后面。
云韶的身体不受控制,仿佛被云轻轻托着,被风缓缓送着,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山谷,谷中还有一处深潭,潭中又有岛,漂亮极了。
云韶看到了母亲正在岛上的亭子里呆坐,一脸愁容,满面泪痕。
云韶轻轻走上前去想为她拭去泪水,可刚刚碰触到母亲的脸颊,整个亭子、岛屿、水潭就崩碎开来,化成漫天光点,消失不见。
这是一片奇异的空间,光线昏暗看不清远处,却有着一束光从头顶照下,将云韶站立的区域照亮。
地面上同样是深色的色调,被浅浅的水面浸泡着,那水不深,刚刚没过脚踝。随着云韶的走动,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波纹。
“这是什么地方?”云韶十分疑惑,放眼望去,四下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身影,只有不知从何处滴落的水滴,给整个空间带来异响。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脚踩过水面的奔跑声,云韶只感觉跑向自己的东西莫名熟悉。那东西很快就来到跟前,云韶细看,不免有些惊喜。
“黄仙儿,是你!”云韶脚下的是一只黄鼬,秃毛的尾巴尖尖很有标志性,正是前段时间跟着云韶从古村回来的那只,时间久了云韶干脆给她也起了名字,就叫做黄仙儿。
她在云韶脚下轻轻嗅着,又跳了起来,被云韶一把抱在了怀里。
黄仙儿并不能说话,也无法使用传音的方式传递自己的想法,但是她极其聪明,仅仅喂养了这一个多月,就大概能够听懂云韶的意思了。
“仙儿,这是哪里,你知道吗?”云韶看着她的乌溜溜的眼睛问道。
黄仙儿手脚并用,一阵胡乱比划,就连身后秃毛的尾巴也在暗暗力,看得云韶忍俊不禁。
黄仙儿看到云韶忍得难受,一双大大的白眼送给了她,云韶“哈哈”大笑出声,这才渐渐收敛。
“你是说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但是你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黄仙儿的意思云韶能够猜个大概,但是也不完全准确,好在多数时候也都够用了。
黄仙儿又是一阵比划,这一次云韶彻底有些懵:“什么天上有个小水滴正往下滴,是下雨了吗,什么水滴里面还有个人,什么意思?”
黄仙儿比比划划,一时间一个说不清,一个看不明,急得黄仙儿口中出了尖锐的“咔咔”声,干脆还跳到了地上,一直转圈圈思考如何说清讲明。
突然,黄仙儿停住了脚步,左手成掌,右手握拳,右拳打在了左掌上面,看样子是有了主意。她后腿着地,直立着身子,双手悬在半空中一扭一晃地朝着前方走去,还不时回头招呼云韶跟上。云韶傻了眼,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黄鼬直立行走,哦,不对,第一次应该是以前的黄鼬奶奶。
地上的水虽然不深,但是却十分难走,云韶尽量加快了步伐,这才勉强跟上了黄仙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四周不再是昏昏暗暗的空间,而是变得光明璀璨,虽然看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来的光芒。
黄仙儿停了下来,右爪指着天空示意云韶抬头看看。云韶抬头一看,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小水滴’?”半空中有一个如同山岳一般遮天蔽日的巨型水球,这个空间之中的光芒就是从其中散开来的,照射在空气中,还有这阵阵涟漪,就像是在海底。
黄仙儿摊开了双手,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丰富,好像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云韶仰着头,看着那团水球,幽蓝色的光芒看上去颇有熟悉感。又想到黄仙儿说她是在这里出生的,云韶这才明悟,这眼前的水球似乎就是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本源灵,虽然是一种并不一样的状态。
云韶仔细感受着水球的气息,一瞬间水球变得近在眼前。云韶双手按了上去,水球里面的景象也映入了云韶的脑海。
“那是?”穿过层层水波,水球中心一个淡淡的影子映入了眼帘,看上去那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只不过太过模糊,云韶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谁,就连是男是女也难以断定。
“喂,你是谁?”云韶朝着那个影子喊了出来。
等了许久,那影子依然没有半分回应,还是静静站在原地,就连姿势也没有生变化。
云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那影子传来的一道光芒击退了出去。被击飞之前,云韶隐隐听到了那影子说话了,可说了什么云韶怎么也听不清
出了水球,云韶的身体依然无法,直直飞出去了。不知道究竟飞了多久,这才停了下来,可不等云韶松口气,就开始往下掉。
“救命啊!”云韶惊出来了一身汗,但睁开眼睛看去,却又现自己还在床上,黄仙儿正窝在自己的臂弯里熟睡。
“那究竟是什么?”云韶仔细回想着梦里的身影,那个如同山岳般巨大的水球,还有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是那么真实,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梦而已。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林清早已醒来,听见云韶的喊叫声第一时间进来了房间。
“云韶,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林清问道。
云韶不知道该不该同她讲这些东西,仔细想来还是算了,于是回道:“嗯,梦到我从高处掉了下来,吓死人了!对了,盟姐呢?”
“好啦好啦,赶快起来吧。盟姐一大早就接到电话走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