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开着车刚进门,就看见院中撑着伞站在覆上一层白雪的冬青树下的白沫。对方看见他就绽开了笑意,轻轻挥了挥手。
“看来是家里来客人了。”江锦说道。
“怎么说?”
“这么冷的天,婶婶宁愿在外面站着也不进去,里面肯定有她厌烦的人。”江锦说着,将车停入车库中。
霍净从另一边下了车,手上拿着一条灰色围巾,绕到江锦面前。
“就这么点路。”江锦看着他将围巾搭在自己颈间,有些无奈。视线越过他的肩对上白沫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由赧然。
“你感冒刚好没几天。”霍净将围巾给他整理好,才往后退了一步。
“婶婶。”江锦跟白沫打着招呼,霍净立刻跟上也这样叫道。
“婶婶。”
“行了,你们既然来了就赶紧进去吧,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白沫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还非要我回来一趟?”
“傅老爷子来家里,点名就要见你。”白沫说着,打量着江锦的神色,“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让他一大把年纪还在雪天上门,就为了找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江锦嘴角冷冷一抿,不屑地嗤笑一声。
“小叔跟他说了什么没?”
“没有,傅老爷子怎么不说来意,非要先看见你才说。”白沫好奇问道:“你怎么他们傅家人了?”
“我哪知道?”江锦一脸无辜,“我一直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霍净可以作证。”
白沫狐疑地打量着他,又把视线转向霍净,霍净在她的审视下,隐秘地捏了捏江锦的手指,嘴上还是附和道:“是,他前几天感冒了,一直都没出门。”
“行吧,你们俩都长着一张嘴,我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了。还是看傅老爷子能说什么吧。”
白沫的声音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飘到客厅中,里面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过头来。
白沫身边跟着两个样貌出众的年轻人,较高的那个清清冷冷,眉眼锋利,就像出鞘的剑带着锐意杀气。
穿着驼色大衣的男人倒是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容。
“这是?”傅老爷子眼睛微微眯起,沟壑纵横的皱纹在他眼角遍布。
“人来了,傅老先生可以说正事了吧?”江余年放下茶杯,别有深意的目光在江锦两人身上转悠两下又收了回来。
小兔崽子,还把人带了回来。
“哪个是江锦?”傅老爷子问道。
被他粘腻的眼神附着在身上打量的江锦丝毫没有躲闪,直直对了上去,“我是江锦。”
霍净十分厌恶他打量的视线,想要将江锦挡在身后,手臂就被他推了一下。霍净一怔,看着江锦往前走了过去,“听说您要见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还千里迢迢赶过来一趟?”
“久闻大名。”傅老爷子蓦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像极了阴暗地方爬行扭曲的蛇类,带着刺骨的冰冷。
“我那个孙子,可是在你手上栽了好多次了。今天一见,果然是出类拔萃,人中龙凤。”
江余年不由坐直了身体,冲白沫招招手,让她一起坐下看戏。
“您过誉了,他不是栽在我手上,他是栽在我国法律上面。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违法乱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江锦谦虚笑道。
“伶牙俐齿,余年,你家这孩子嘴皮子功夫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