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总算消停了,他把毛茸茸的脑袋缩了回去,但不到片刻又怪叫起来:“陆延,你快过来快过来…”那声音跟催命似的,我只有过去,省得他把房屋顶给震塌。
“你看…我不小心,唔,谁让你把果酱放在那里!啊?你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怎么痒痒的……”
厨房里五颜六色的什么都有,这是我昨天晚上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收拾好的厨房吗?我闭上眼睛和上帝交流片刻,才敢面对眼前的事实。
宁乐顶着一张花瓜似的小脸,皱着眉头说:“你快看看,我脸上…”
我哭笑不得,“嗯,原来咱们家的果酱就是这样没有的,啊哈哈哈…”再也忍不住笑意,我大笑起来,他却报复似的往我身上蹭过来,嘴里念叨着,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宁乐最大的爱好就是英文和中文混一起说,比如做|爱吧,到他嘴里就是:“来吧,达令,我们做love去。”比如吃饭吧,到他嘴里就成了:“eat饭啊。”这时你千万不要鄙视他,不然,他会把中英文夹在一起,强|奸你的耳朵,直到你投降为止。
“陆延,你看连这些破东西都欺负老子,老子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我看看身上刚换上的干净衬衫,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果酱,我已经得到报应了啊。
他顺着我的眼神瞄了一眼,又哼了一声:“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给它们下了咒语啊?”
我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对于是个三十几岁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言,这样的问题显得极度的幼稚。但是宁乐却马足了力似的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呀,唔…煎蛋好了,你快帮我拿个盘子…”说着便忘记刚才我还没回答的问题,又一心忙起来别的。
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餐具柜里拿盘子,诶,都二十六七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一点脑子的?宁乐真如他的名字一般,追求的不过是安宁快乐,当年他肯抛下一切跟我出国,我早该明白才是。
正在我出神的空当,宁乐不知何时又来到我的身后,脸蹭着我的背部,轻声问我:“陆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特别麻烦的?”
我在心里一边想着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一边在嘴上说:“是啊,我早习惯了。”
他听了丝毫不留情地使劲捏了把我的腰,“哼!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突然就成了我嫌弃他了?就算是我想,可是现在晚上他不在身边,我还真睡不好,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
“小兔崽子,你今天真是胀包了啊?”我转过身来扑棱他的脑袋,小样的,头发乱的已经登峰造极了。
“我老实告诉你吧,追老子的人已经从美国的旧金山排到法国的巴黎铁塔了,你给我有点危险意识的,不是我说你…you要love我,不然,i就去fd其他人!”
“噗……”
随后他脏乎乎的爪子又扑上来添了几道,唉,又得洗衣服了。
难得的休假时间,吃过早饭后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一部又一部地看下来,文艺片也有,战争片也有…
忽然他突发奇想,窝在我怀里的脑袋抬起来,一下子就咬在我的嘴巴上,然后啃来啃去。
我被这动作小小地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就热烈地回应他,终于这个漫长的吻结束,我才腾出嘴来问他:“怎么了?”
“喏…你看战争里分开的情侣多可怜,我要亲个够,省得哪天亲不到了…”说完又认真地盯着屏幕看起来。
我只能紧紧放在他腰间的手,他是跳舞的,腰抱起来很舒服。
安生了才不到一会,他又抬起头来问我:“陆延,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呀?你看电影里的两个人,最后虽然见面了,可他们的国家已经沦为了殖民地,他俩也没有理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