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否则听起来可就像是变种人了。
而那身绿色的衣服,在中也看来是相当陌生的服饰,尽管有着如同和服般宽阔的广袖,但那制式并不是和服。隐约记得月匈口的那部分印着奇怪的黑白色图案,他应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才对,可惜已经想不起来了。
梦中,绿衣的女人站在窗前,月光从她的身后撒下,在衣袖的边缘衬出银色的微光。风扬起了她深色的长,却难以看清她的容貌,可中也总觉得她肯定是笑着的。
她走到自己的身边,手掌贴在他的肩头,俯身时,垂下的梢似乎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很不真实的触感。然后,……
再然后,中也就想不起来,大概这个梦到了此处便就是尽头了。
绮罗认真地听着中也的这番描述,越听越觉得,中也好像还没有察觉到梦中的端倪,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道:「你不记得梦里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确实记不得了,那个梦真的……啊。」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躲闪到了天花板上,「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是关于昨晚的梦的。」
中也这话听得绮罗的目光也开始躲闪起来了,她居然开始心虚了起来,不过依然还是表现得相当平常。
「什么事呀?」
「呃——」
中也有点支支吾吾了起来,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似乎是藏着一些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
他没有作答,只是莫名其妙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交叠的手掌托着下巴,曲起双腿,把手臂支在了膝盖上,仿佛是在沉思着什么。无论是他的神情还是姿态,都像极了一个成功企业家。
原本还心虚不安的绮罗悄悄低下头,把脸埋在被窝里,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很不争气地笑出了声。还好中也并没有听到——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有在意。
成功企业家的姿态大概保持了十秒钟,中也才垂下眼眸,从眼神到表情再到语气,全都透着一本正经。
「这件事,你听完之后别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啊?」绮罗眨眨眼,中也的紧张神情一下子让他不紧张了,甚至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不就是做了一个梦吗,还能有什么让我生气的?」
如此爽快的象征着否认意味的反问难免让中也有点惊讶。他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的不会生气吗?」
「你好像对我没什么信任嘛。」
绮罗沉着脸,这下大概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中也赶紧收起质疑的神情,也沉下了表情,给出了一本正经的否认。
不过,他还是要说:「上一次你明明说好你不会生气,但你最后还是凶我了。」
「呃……啊?」绮罗窘迫地挠了挠头,「有吗?上一次是指什么时候?」
她努力在脑海中挖掘这段记忆,然而悲惨的事,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不过说好不生气却忍不住火,这种事情好像真的是她会做得出来的。这么一想,绮罗可就没有立场继续强硬了。
她也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挨在中也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靠着他的后背,像只粘人的大型毛绒绒动物。
「好啦好啦,我向你保证——向你誓!这次绝对不生气!」
双手合十,她认真地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这可是难得的认真态度,中也瞬间放心了——虽然他一直觉得气呼呼的绮罗也很可爱——他继续说了下去。
「梦里的我啊,好像对那个女人心动了。」
中原中也,沉声如是对绮罗说。
这句话乍一听实在有点吓人,让绮罗的小心脏都忍不住颤了颤,尤其是「对那个女人心动」着小半句话,听得绮罗只差一点就要怒气冲上心头了。
还好,只是差一点点而已。绮罗很快就抓住了中也这番坦诚自白中的前半句话——很显然这部分才是重点。
绮罗撇下嘴角,又一次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自言自语似的嘟哝说:「哦——你是对那个梦里绿色的女人心动了吗?」
中也慢吞吞地点头:「在梦里,是的。」
加上了「在梦里」这个限定条件,中也可以说是相当严谨了。
确实,那份心动的确只是出现在了梦中而已。此刻的中也倒是很难再形容那种感觉了,仿佛像是心绪也在伴随着她的丝与衣摆而微微动荡,连她之间的温暖也格外清晰。明明中也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也完全无法参透她究竟以怎样的目光神情注视着他,可梦中的自己却很固执地相信着,她一定比窗外的月光更加绮丽。
是的没错,这就是梦里的他拥有的感受。直到现在再回想,这居然是他记得最清晰的一部分了。
这很美好没错,听起来甚至还浪漫兮兮的,然而中也只觉得尴尬,隐隐之间还有几分愧疚感,仿佛他已经做出了精神出轨这种糟糕的事——看来他是已经忘记了梦里的行为完全不需要向现实中的自己问责。
但不管怎么说,中也还是坦白了。不得不说,这番诚恳的自白的确让他感觉好受了许多,不过一言不的绮罗又让他不安了起来。
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直视绮罗,中也便只好偷扌莫扌莫斜眼观察着她的神情,却被她此刻的反应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