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到阿莱的第一眼,有点让人容易联想到《巴黎圣母院》里着名的敲钟人卡西莫多。
缅甸会被有些欧洲人戏谑的称为矮子国,这里的本地男人平均身高并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甚至不少本地的姑娘都要比男人的身高高。
但阿莱大叔的身材非常魁梧,
接近一米九,四肢粗大,皮肤黝黑,颇有些小巨人的意思。
老实说,看门人其实五官并不丑,只是脸上受过伤,一侧的皮肤有过被高温灼伤后留下的疤痕,左脚也有一点残疾,左手少了根小拇指,无名指还缺了一截。
这些伤痕肯定是正常生活中无法留下的。
听说,他曾经是缅甸6军的军官,也有人说是仰光的缉毒警察,据说当年还以国家英雄的身份登上过报纸。
可惜最终却不名誉的被军旅扫地出门。
有人说是毒贩设局报复,有人说是卷进了军阀和政府高层的派系斗争,似乎时至今日,部队里还有些老战友在为他的遭遇鸣不平。
缅甸嘛,社会动荡不安,政局暗流汹涌,什么事都有可能生。
考虑到好运孤儿院这个地址,本身就是之前VIp要员保护组的军官小哥给自己的,这个说法大概还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顾为经无意探究人家的过往。
福利院中人生百态。
随着顾为经往这家好运孤儿院中来往的次数增多,他现这里真的是一个社会的熔炉,无论是这里的小孩子还是义工,不少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前来领养孤儿的同志情侣,有仰光大学里社会学系的年轻学生,有儿子在附近工厂事故中去世的老阿姨,有平日做伴游女郎但心中忐忑难安的漂亮姐姐,也有信奉日行一善的信徒……
和这些人相比,阿莱大叔身上的淡淡的落魄英雄的草莽气,并不很让人瞩目。
而且,顾为经和对方接触后,现看门人阿莱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凶厉,反而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人,只是沉默寡言了一点。
平日里很少能听见他说话,也不知道他突然叫自己有什么事情。
“今天的事情谢谢伱了,我很少见到她这么开心过。”
“茉莉?”
顾为经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莱大叔说的是什么。
“我妹子。”
“茉莉是孤儿吧?”
理论上好运孤儿院里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孤儿,不应该有在世的长辈或者监护人的。
“我妹子。”
阿莱加重了语气。
顾为经不再说话,只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事的,茉莉和正常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今天和她一起玩,我也有很大的收获。”
顾为经扬了扬手中的画稿。
“不一样的。”阿莱大叔摇摇头,认真的重复说道:“不一样的。”
“我听说你在一直在找有关这家孤儿院的历史资料?”
顾为经点头。
他和酒井胜子的论文已经开始写了。
文章观点本身并不复杂,核心内容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号外!大现!我们现了一位擅长深色美术风格的未知早期印象派女性画家。”
但论文显然不能这么写。
经验老道的酒井教授,花了几天的时间思考和包装,还研究了《亚洲艺术》的几位审稿人偏爱的风格和方向,才拟定了论文目前的题目。
《theFema1eartistsnetbytime:thenetdVisua1dimensionofdarktoneImpressionistorks》(被时间遗忘的女画家卡洛尔:深色调印象派作品的颜色纠缠和视觉维度)
和之前那句大白话说的基本上是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