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得其反,那人拼尽全力挣扎起来,大喊:“救命啊——有贼——”
声音稚嫩清亮,是个没发育的男童嗓音,不是白知饮!
李庭霄刚回过味,眼前忽然火光大盛,他眯了下眼,很快适应光亮,低头一看,怀里抱的居然是小厮泰金。
而白知饮在床的里侧裹着条蓬松的棉被,一手举着火折子,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是夜。
煜王府西院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明月都失了颜色。
泰金那一嗓子“有贼”极尖锐,顷刻间便聚来了全府的骁骑卫,西院被挤得满满当当。
煜王大怒,恼羞成怒的怒。
“本王就来蹭个地暖,就被你这废材认作贼了?你那双狗眼留着有什么用!”
“哪个准你跑到阿宴房间来睡的?阿宴还伤着,你跟他挤什么?不耽误人歇息么?”
“只许你蹭,就不许本王来蹭吗?”
泰金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叩头,虽然肚子里不停回怼煜王殿下愈发站不住脚的斥责,但嘴上半个字都不敢说。
开什么玩笑,脑袋还得留着吃饭呢!
邵莱看出殿下是真生气了,无奈,人在火头上,不好插言,便把目光投向傻坐在床沿上的阿宴。
白知饮无辜地跟他对视,半晌才看出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求救的意味。
他觉得自己也是爱莫能助,可看小泰金被骂的可怜,于心不忍,便壮着胆拉了拉李庭霄的袖子。
李庭霄挥袖甩开他,怒目相向。
“还有你!什么男人都能一起过夜吗?”
什么……男人?
白知饮瞥了眼个子还没马背高、一脸稚嫩的泰金,嘴角一抽,赶忙低头掩饰,眉眼间霎时晕开浅浅的阴影,嘴巴抿成一道细细的缝。
当着众人面,他不敢出声,李庭霄于是不耐烦挥袖:“罢了罢了,都出去!不可再犯!”
泰金磕着头退出去,其他看热闹的转眼也都散了,邵莱关好房门,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李庭霄等着白知饮开口解释,不料,他却抱起刚刚泰金盖过的那床被子要出门。
他连忙喊住人:“干什么去?”
白知饮莫名其妙:“殿下不是要睡这间?我去其他房,西院很多空屋。”
李庭霄感觉自己不如一个小厮,身心受到极大侮辱,指着床质问:“一起睡不行?”
白知饮弯起嘴角:“那成何体统?”
李庭霄更为火光:“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