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沢田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我,茫然地眨了眨眼:“诶?我也……”话没说完,他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最近没什么愿望啦……倒不如说,还是想靠自己努力去实现。
“你不是也说过吗?就算已经向神灵祈求,但自己不努力也是不行的。”
他的脸上带着我所熟悉的笑容,眼中溢出光彩,真诚、宽厚,我最喜欢的,一定就是这份温柔。
仿佛晴朗的天空,一望无垠,在那其中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从他肩头环过。
“我知道了。”
我倾身上前,将脸贴近他的面颊,干爽的暖意混合着洗涤剂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收紧手臂,终于完成了这个拥抱。
“我会努力的,我想要努力和沢田君在一起。”
不管是两年以后,还是二十年以后。
目标五十二万丈高空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中旬,学校里的课程和考试终于全部结束,明天起就是正式的暑假了。
我考完最后一门走出教学楼,正好看到等在楼下的明里。她刚打完电话,见我出来直接挥舞着手机喊道:“哇考完了?小柴犬说他那边的工作也刚结束,正好能过来。”
“太好了……”我有气无力地把自己挂在明里肩上,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这门课非要放到最后一天考嘛!所有人都放假了啊!”
明里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一定是来自fff团的诅咒!”
“你是在说你吗!”
“谁知道呢~”她哼了一声,扯起我就往外走,“好了好了赶紧的,万一被小柴犬先到面子要往哪里放!”
“不过是吃顿饭嘛……慢慢走啦!”
“到底是谁非得这么赶的啊?下午就要去大阪搭飞机什么的,不然才不会趁着最后的时间聚餐呢!”
她说得太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是的现在我们正要去吃午饭,因为之后我就得回家收拾行李,赶在晚饭前和沢田碰面,再跟其他人一起前往大阪的关西国际机场。
之前提到过的那个黑手党乐园在意大利,原本他们前两天就该动身前往,可因为我的考试直到今天才结束,沢田为了等我才特意拖到了这时候。
感觉无论对那边而言都十分抱歉。
“狱寺那家伙肯定已经在心里把我千刀万剐了吧……”
明里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瞪着我道:“那你就剐回去啊!”
“我可没有你那个本事。”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一本正经地嘱咐,“透说这个暑假因为要工作所以会一直留在京都,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啦~”
明里“切”了一声,不耐烦地摆摆手:“他一个人不要太高兴,玩你的去吧。”
“你们还真是……他也说了类似的电话呢。”我揶揄地看着明里,笑道,“话说你不考虑一下透吗?反正都认识这么久了,干脆……”
“快打住!这是能凑活的事情嘛!真是可恨的脱团党。”
我们一路说笑着到了最常去的餐厅,没过多久透也来了。三个人像以往一样吵吵闹闹地吃过饭,我和透两人便在车站和明里告辞回家。
这个时间公车上没什么人,我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脑袋往窗口一靠,打算先睡一觉。
透在边上坐下,只看了我一眼:“到站了叫你。”
“好……今天起太早了,阳光一晒就好困。”
说话间他已经放下了原本挂起来的窗帘,我感觉到他的手臂从我面前经过,又收回去:“自己出门要小心,特别是在意大利这种地方。”
我闭着眼打了个呵欠,有些不以为意:“没什么关系啦,说起来白兰也在那儿吧,要不要过去见个面呢?”
“最好不要。”
透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倒是吃了一惊。
原本只是随口问问的话题,可他这么说了反而让我很介意:“为什么?沢田君和白兰也认识,说不定还能帮我联系一下。”
透叹了口气,语气竟有几分意味深长:“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在那两人之中,你必须做出选择。既然现在你和大叔交往了,就不要再主动接近白兰。”说着,他的声音又柔和下来,还抬手在我头顶拍了拍,“这是为了你们好。”
他说的“你们”应该是指我和沢田纲吉。
我知道沢田和白兰都是黑手党,彼此之间似乎也并非那么和睦,但透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我也不好再反驳:“我知道了,没想到透你还挺关心沢田君的嘛。”
“呵。”他笑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屑,依旧如往常那般懒散,“我是在提醒你。”
我不再说什么,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有时候真的觉得透已经知道了沢田和白兰都是黑手党,但转念一想,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根本不需要我担心。
他从来就是知道如何自保的人,而之前的事件更是让我如此确信。
比起终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原来是我先一步离他而去。
回家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前已经整理好的行李,沢田就打来电话说已经到我家楼下了。我急忙确认了一番还有没有东西漏下,刚抓起草帽戴上,外面便响起了开门声。
我推着箱子打开房门,正好听见沢田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真柴君。”
透没有答话,而是往里看了一眼,便大步朝我走来:“慢死了,我来拿这个,你去穿鞋。”
我吐吐舌头,跑到玄关先跟沢田打招呼:“谢谢你来接我,这边已经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