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佳闻沧桑的眼皮抽了抽,喉咙里出类似咯痰的声音。
纵然他这个作为老子的,脑中有好几种办法,可以钳制住夏抑。
可他眼下,不得不受困于这具中了风的孱弱身躯。
夏抑似乎也知道这点,弯起嘴角讥笑:“你以为弄了外面的两个私生子进来,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夏抑放松了身体,翘起二郎腿,背稍稍往后靠了靠,眼中溢出了嘲讽,“他们拼命阻挠我,我当然知道是谁授意的。”
“你似乎总以为一切都在你掌控中,对她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是不是以为我们永远会忍下去,永远斗不过你?也不敢和你斗?”
夏抑对于夏佳闻的那两个私生子,就像是厌恶粘在鞋底的狗皮膏药,不是什么致命大患,却也足够恶心人。
他承认自己睚眦必报,被膈应的这些年,他开始清算这一笔笔的陈年旧账。
夏抑知道,此刻说什么最能杀人诛心。
“你知道吗?大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的,你猜猜你的情妇是和生的?她也养着情人。比你更年轻体壮。”
“小的那个,虽然是你亲生的,却是个男同性恋,早就得了脏病,治不好了,这辈子废了。他不死都没用了。”
这次导致那个小的野种的死亡,自然也是夏抑的手笔。
小的得了性病的艳照门,闹得满城风雨。夏抑本来只是警告他,想让他乖乖地滚远点。结果他承受能力居然这么弱,跑去跳楼自杀了。
夏佳闻睁开眼睛,不打算装睡了,他无比想让夏抑闭嘴。
对于夏抑说的,他一句都不信,他要听小琴汇报。可是他混浊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都搜寻不到自己情妇小琴的身影,平时她都在守在他身边的。
一刹那,夏佳闻瞥到了夏抑正阴森地注视着自己,父子两人对视了。
夏佳闻黄爆满血丝的眼球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夏佳闻很想拨开氧气面罩,很想质问夏抑。小琴的消失,是不是也是你这个小畜生搞的鬼?
可是他动弹不得。
夏抑轻飘飘道:“我猜,你是不是很着急,很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而且先你一步走了,你要加快度了,毕竟你和他们才是一家人。”
夏抑露出一个浸满寒意的笑容,“以牙还牙,就像你以前教我的,没什么不对,我认同了。当年我妈的事情,他们没少下黑手,我只是把他做过的事情,塞给了记者而已。就像他们对待我妈那样。”
夏佳闻气不顺,呼吸逐渐急促,他胸口绞痛,疼得冒冷汗。
可他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夏佳闻用凶恶的眼神咒骂夏抑,因为怒气攻心,他眼珠子几乎快爆了出来。
夏抑不用听见夏佳闻张嘴,就知道他心里在咒骂着什么。
夏抑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他抬起头,对着夏佳闻笑得十分诡异,“老东西,瞪得爽了?”
“你今天走,明年还能和那个女人凑同一天忌日。”
在商海里沉浮了几十年的夏佳闻,没想到引狼入室,作茧自缚。
他直勾勾地死盯着夏抑,死不瞑目。
眨眼间。 心电监护仪出刺耳的声音,屏幕中曲线彻底变成了直线……
夏抑走了病房。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疯了。
不对,他很早就疯了,现在只是装得像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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