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黎跟谈婳走在最后,临走前,喻黎回头看了眼还竖着的屏风,里面两道人影还对坐着在喝茶。
看侧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谈婳见他停下,回头问道:“怎么了?”
然后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屏风后,随即皱眉道:“究竟什么来历啊,搞这么神秘,你说会不会是咱俩认识的人?”
喻黎笑了下,收回目光,扶着她肩膀抬脚往外面走,说:“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啊?”
从包厢出来后,喻黎给导演消息说酒喝多了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一趟就先走了,然后甩开谈婳,自己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付钱,下车,坐电梯上楼。
喻黎一路上几乎是用跑的,最后一把推开房门——
顾沉欲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被子刚好盖过腰。
卧室的梦幻窗帘拉了一半,冬日的阳光落在他近乎完美的侧脸上,光影浮动,比梦幻窗帘还要梦幻。
但此时,喻黎可顾不上什么孩子般的睡颜。
爬上床,一把薅起顾沉欲的衣领,然后像只小狗似的,凑到他身上使劲闻。
奇怪?怎么没有?
就算自己没有泼到他身上,可房间里那么多人被泼,他总会沾上点酒味儿的,怎么会一点儿也没有?
难道是洗澡了?
喻黎松开他,又跑去浴室转了一圈,可浴室里是冷的,根本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他又跑回卧室,跪在床上,重新拽住顾沉欲的衣领,凑过去又嗅了嗅。
可是除了沐浴露被身体暖过的香味,再没有别的味道。
顾沉欲在他第一次拽自己衣领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却像个漂亮的娃娃似的,任由他的各种蹂躏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纵容他。
等喻黎终于冷静下来后,才温柔地摸着他的脸,明知故问道:“怎么了?不是去参加开机宴,怎么回来了?”
喻黎的表情非常复杂,忽然抓住脸上的手,问道:“那套茶具哪里来的?”
顾沉欲愣了下,如实道:“你们导演送的。”
“他为什么送你那么昂贵的茶具?”
“是送你。”
“什么?”
“他知道时铭谈婳跟你是朋友,上次剧本围读他骂了你,还微博骂你,所以他害怕,想巴结你。”
“可他送我茶具我怎么不知道?”
顾沉欲继续一本正经地胡编,说:“因为你没问,我替你收了这么昂贵的东西怕你生气,不敢告诉你。”
喻黎简直目瞪口呆:“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又给人送了回去?”
顾沉欲淡淡道:“我当时劝过你了,可是你没有听。”
“……”喻黎说,“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他还跪在床上,以一个少儿不宜的姿势压着顾沉欲,两只手拽着他的衣领,雪白的胸膛跟明晰漂亮的锁骨都露了出来,但喻黎实在没有心思欣赏。
他在怀疑顾沉欲是不是联合导演在诓自己呢?
正想说什么,顾沉欲盯着他沉思的脸看了会儿,忽然道:“你是想跟我睡觉吗?”
喻黎抬头,有些没听清,愣道:“你说什么?”
“你是想跟我上*床吗?”
“……”喻黎瞪大眼睛,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姿势,实在很像是要做点什么的样子。
他立即松开顾沉欲的衣领,刚要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谈婳的声音从背后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洋洋得意:“想甩开我?喻黎你是不是忘了——”
谈婳笑容僵在脸上,随后瞪大眼睛,跟床上衣服都掉一半了还能维持一脸清心寡欲表情的顾沉欲对上了视线。
随后,整栋楼的感应灯都亮了。
“顾沉欲?!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