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跟在王聿祯身后的一个陌生女孩子站了出来:“姐姐,我来吧。
”
说着,女孩从天青手里接过一盒药粉和另一个手里的药棉花。
几人吃惊地看向这个女孩。
女孩有一张桃花一样的美丽的脸,还有一双小鹿一般的眼,微胖的脸蛋还带着些婴儿肥,皮肤白嫩的像落在桃花瓣上的霜,怎么看都是个富贵人家娇养的孩子。
王聿祯一边看着女孩给八千上药,一边说:“这孩子叫银红,还不到十五岁,是我带回来伺候老夫人的。乔嬷嬷前些时候说有些腿疼,就算是让银红红给她打个下手,慢慢调教,以后一定会出息的。你们以后不许欺负她。”
谢斩关感到吃惊,怎么好好得还往家里带人呢,这么个姑娘究竟是什么出身?
他可不觉得王家会把家生的奴才养得这么细嫩。
他打算问问王聿祯,然后就发现王聿祯的目光一直在八千的脸上打转,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品,上次他曾在王聿祯看秦师爷的时候见过这种眼神。
让他觉得心里有根筋扭着的眼神。
这时候的八千也浑身不自在,他替将军走南闯北传递消息,也接触过各色女子,可从来没有银红这样,明明什么过火的都没做,只是轻手轻脚帮他上药,就弄名其妙攫取了他所有注意力的女孩。
那轻轻粘在皮肤上的药粉不是药粉,是灼肤的火,药棉也不再是药棉,是蚀骨的毒,就连她若有似无掠过鬓角的呼吸都是洗髓的琼浆。
其他人敷了药都打发出去
,谢斩关问王聿祯,江老爷子送给他的地图她研究明白没有。
王聿祯随手从角落里拿出一把脚大的石锁,一边举石锁一边说:“各世家有不同的传承,虽说有联姻互通,可陪嫁出来的东西到底不如本家全面。我去跟几个能搭上话的世家问了一圈,你猜,看图的本事谁家的最强?”
谢斩关看着王聿祯“玩”石锁眼睛有些发直,心中庆幸刚才打起来的不是他媳妇,否则拔掉的就不是头发,得是大门牙了。
猛得听媳妇问起,他赶紧摇头。
王聿祯换了一只手,说:“前朝吏部尚书。”
谢斩关一愣:“那不就是……冯珂那个已经被砍了好些年的野生岳丈?”
王聿祯点头:“你去想办法见见冯珂,让他写一封信带给他的两个姘头,那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不还在天牢里等着秋后问斩嘛,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谢斩关说:“皇帝也让我去看看冯珂。”
王聿祯:“嗯?”
谢斩关当即又进了一趟宫,入夜才回来。
得且帝给谢斩关带了两份旨意,如果那两个罪臣之女愿意把有关地图的传承交出来,就能保她们的孩子跟着冯珂去北地过活;如果不愿意交,那就一起去死。
第二天一早,谢斩关按照王聿祯的建议,只带着得且帝准许冯珂带孩子走的口谕去了冯府,一路上还在背诵王聿祯教他的几句话,总觉得这台词很违心,就怕还没说
出来,他胡子根都红了。
冯府现如今很是萧索,只有一个跟了冯珂二十年的瘸腿老兵还留在府里和冯珂作伴,好在冯珂出身乡野,家里砍柴做饭的活儿都会,一老一中两个人的日子也过得下去。
谢斩关被守门的禁军请入冯府,冯珂和老兵正在门前的地板上晒大米,这米保存不当,已经生虫了。
冯珂一看到谢斩关,立刻甩手进了屋子,还把门摔上了。
谢斩关问原因,老兵说他家将军恼怒昭勇将军夫人竟然收留了背信弃义的秦夫人。
谢斩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背信弃义的嫌被背信弃义的背信弃义……唉,他怎么就没长了他媳妇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