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命運的捉弄,何嘗不恨,但再恨也恨不到沈辭的母親身上,世事無常。
邵衷寒冷笑一聲,他和魏卿同樣的高大,但偏瘦削,眼窩深陷,眼底流露出惡意和瘋狂:「這不重要,現在,立刻,和你這位沈小少爺分手。」
沈辭握緊魏卿的手,他們才剛剛在一起,就在今天早晨。
魏卿偏頭看過去,看到小少爺祈求的眼神,像一隻害怕被拋棄的小動物。
他很想不顧一切的抱著他,說永生永世生生世世的誓言,說絕不背棄,說他是他的唯一。
但他不能。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邵衷寒是怎麼樣一個瘋子。
這些年邵衷寒早已經沒了活下去的欲望,現在又找到一個發泄口,絕不會善罷甘休。
沈爸爸懇求道:「衷寒,大人的事,不要牽扯到孩子。」
沈媽媽也慌忙道歉:「衷寒,當年是我的錯,我應該跟著安歌,將她安排到家裡。。。。。。」
事實上她確實這樣做了。
但趙安歌拒絕了他,篤定丈夫會來找他,眼底滿是柔情:「你知道他那個人,最要面子,去酒店找我還好,聽我來了這裡,怎麼好意思過來。」
沈修也道:「邵叔叔,趙阿姨當年也很喜歡小辭,若泉下有知,看到元卿和小辭在一起,也一定安心。」
邵衷寒欣賞著滿屋子人動盪不安的情緒,問魏卿:「走不走?你媽喜歡沈辭。。。。。。離開沈家,離開沈辭,這件事我就不再計較。」
魏卿聽懂邵衷寒的未盡之語。
如果他不走,下一步,邵衷寒或許會送沈辭去見他媽。
他掰開沈辭握著他手腕的手。
沒有看沈家其他人,雖然理智上知道母親的死亡是意外,但情感上一時尚未接受。
沈辭眼眶湧出淚水:「魏卿。。。。。。」
魏卿冷淡的道:「對不起,我要食言了,除非母親能復生。。。。。。」
沈爸爸和沈媽媽還有沈修,看著沈辭難過的樣子,心裡也十分難過。
但這是個死局。
正如他們了解魏卿的優秀,同時也了解魏卿不是會被輕易說動的人。
邵衷寒攪亂了一室溫馨,心中稍稍舒服了些,和魏卿一前一後離開了沈家。
躲在客廳目睹這一切的蔣天崇,沒敢跟上去。
不過邵衷寒也早忘記了他。
魏卿開車,他坐在副駕駛,隔著窗戶,死寂的目光攏在裝扮喜慶窗明瓦亮的別墅上。
善罷甘休,就此作罷,呵。
既然死人不能復活,那就讓活人陪葬好了。
轉頭看到魏卿面無表情的臉,輕嗤一聲:「放心,到底是你媽的舊友,我不會動他們,只要你離這一家子遠遠的。」
魏卿嘴角還有血跡,懇求道:「我能和他告個別嗎?我再也不會見他。」
他小時候被慣的無法無天,其實很活潑,後來母親發生變故,還努力去安慰發瘋的父親,再後來被厭惡和鞭打,慢慢性子就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