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到晚上,大家都是热热闹闹的,一起吃喝、一起畅聊。白依儿也真心替他们感到高兴,她拿起一坛酒躲到无人的地方自顾自地喝起来。她抬起头仰望夜空,听说想家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月亮,此时的她就很想看见月亮,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突然就惆怅起来,今天是古代的大年初一,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现在是不是也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记起她来?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忘掉前世的记忆吧,这样心里就会少一点难过。
白依儿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空呆。“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喝酒?”一道熟悉的声音扰了她的思绪。
她恍恍惚惚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矜贵的男人朝她走过来,“轩辕擎?”
轩辕擎听见白依儿这么一喊,突然就顿住了脚步,小东西这是认出我了?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白依儿又使劲甩了甩脑袋,然后再仔细看看,嘟囔道:“哦,原来是眼花了,我说呢,轩辕擎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仰头闷了一口酒,看着轩辕擎问,“你是狗男人?”
轩辕擎在她的身边坐下,“对,我是狗男人,小酒鬼,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想我爹,今年我没陪他老人家过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偷哭鼻子?还有我那闷葫芦二哥,除了我愿意跟他说话,都没人敢去跟他聊天,他好可怜。”
白依儿猛地想起了什么,“狗男人,你为什么要给我大哥下毒?大哥那么好,那么帅,你居然给他下毒,呜呜,马上就到两个月了,我们肯定赶不回去了,我大哥就要毒身亡了,“呜呜,狗男人,你赔我大哥,呜呜呜……”
都说酒壮怂人胆,白依儿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喝醉了,开始对轩辕擎又打又闹。轩辕擎拿一个醉鬼没办法,只能用双唇封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一吻结束,嘴巴重获自由的白依儿刚想骂人,就被男人低声安抚,“乖,别闹了,我没给你大哥下毒,我怕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所以故意骗你的。”
“什么?你是骗我的?狗男人,你害得我们一家人担心了那么久,我要掐死你。”说着,白依儿伸手就要去掐轩辕擎的脖子,结果被轩辕擎反握着双手,细腰还被他紧紧搂着,俩人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别闹,否则,我会忍不住在这里把你欺负到哭。”
白依儿一听要被他欺负到哭,这来了得,她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人也安静下来了,抱起酒坛子又开始喝起来。
“被吓到了?胆子怎么这么小?嗯?”
“才没有被吓到,我只是不想理你。”
“好,没被吓到,那你跟夫君说说,大过年的,你还想起谁?”轩辕擎对她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白依儿歪着可爱的脑袋认真地想着,“三哥那个憨憨,也不知道有没有欺负轻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平时总爱惹轻轻生气,其实就是想要引起轻轻的关注,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撮合他们在一起。”
“嗯,娘子,你还想起谁?”
“苏苏那丫头最是护主,就是话太多,整天在我耳边嗡嗡嗡的,搞得现在她不在我身边我都不习惯了。”
轩辕擎无奈,这丫头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怎么专门避开自己爱听的?“娘子,除了将军府的人,你还想起了谁?”
白依儿猛灌几口酒,沉默了许久,“想他了。”
男轩辕擎把她的酒夺走,“他是谁?”
酒精上头,白依儿脑袋晕乎乎的,她把鼻子凑到轩辕擎的胸膛闻了闻,“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娘子,告诉我,他是谁?我想……”
轩辕擎未说完的话是什么,白依儿不知道,因为她已经吻上他的唇。她的吻毫无章法,却让轩辕擎意乱情迷,青涩的吻最容易挑起人的欲望,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主动。
吻累了,白依儿像只猫一样慵懒软糯地靠着他的肩头,手指放在他性感的唇上,“这里的触感也很像他。”她咂吧几下嘴巴,“味道也像,香香的。”此时的白依儿眼神迷离,醉态尽显,她的手又开始捧着轩辕擎的脸,“就是这张脸太讨厌了,一点都不像他,你怎么就不是他呢?”
抱怨完之后,又自言自语地说,“哦,对了,你这张脸是假的,来,给姐姐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说着,白依儿就要去揭轩辕擎戴着的人皮面具。
轩辕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慌乱得不行,这就要让她知道真相了吗?如果被她看到自己真实的容颜,她是会失望、愤怒、害怕,还是会惊喜?
就在轩辕擎考虑要不要阻止白依儿的时候,只见白依儿整个人都软成一摊水般倒在轩辕擎的怀里,手也从他的脸上滑落。
“娘子,你怎么了?娘子,快醒醒。”叫了几声,白依儿毫无反应,轩辕擎慌了,“白依儿?你别吓我,依儿,快醒醒。”
轩辕擎手足无措间,就听见白依儿出细微均匀的呼吸声。轩辕擎仔细检查一番后,才确定白依儿是真的睡着了,他那紧张慌乱的心才落了地,他刚刚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真是个磨人的野猫儿。”轩辕擎将人打横抱回房中,他到底还是没准备好以真容面对她。
京城这边,将军府没有白依儿在的年,终究是跟往年不同,少了许多欢乐。白泽文从年三十晚上开始,就一直抱着白依儿最爱的玩偶,那是白依儿从小玩到大的玩偶,白泽文抱着它,就像抱着小时候的白依儿,他将所有的父爱都表现在那只玩偶上。
白皓和叶轻轻还是一言不合就干仗,最主要吧,就是白皓嘴太笨、太欠,明明是想要关心叶轻轻的,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很生气,想不多想都不行。做出的事就更离谱了,就好像专门往叶轻轻的底线上踩似的,就叶轻轻那脾气,不跟他干仗才怪。
白渊和白尘在院子里下棋,白皓和叶轻轻就像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身边跳过去,差点把棋盘都弄乱了。白皓一边跑一边叫,“叶轻轻,你别不识好歹行不行,我给你买新年礼物你还不高兴了?怎么不见你给我买?”
叶轻轻咬牙切齿,“给我买礼物?你买的那是啥玩意?那衣裳薄得跟透明没两样,还有那胭脂,红得比鸡血还渗人,你想恶心谁呢?”叶轻轻嘴里说着话,手却没闲着,手里的长鞭抽中白皓好几下,就连院子里的树枝都遭了殃。
“我买的衣裳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呀,醉花楼里的女子都喜欢这样穿,我以为你也会喜欢。”
瞧瞧,白皓被打得冤吗?一点都不冤,都把叶轻轻跟那些风尘女子比了,人家能不生气?就连白渊和白尘听了都扶额,心里都默默地说,“该。”
白皓的惨叫声也算是给将军府增添了些热闹,新年第一天就被揍,白皓估计这一年都别想好过喽。
慕翰潇也好过不到哪去,去剿匪的路上一直都被人追杀,在宜安县剿匪的过程中也一直被人阻扰。好不容易才剿完匪,处理好一众贪官污吏,本以为可以回京过年,谁知在回京途中杀机重重,几次差点丧命,终于在大年初一晚上才带着一身伤回到皇宫复命。
皇上得知事情的经过和潇王的遭遇后,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潇王被追杀一事,吓得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暂时歇了心思。
潇王也因为剿匪一事名声大噪,深得百姓们的拥护。文武百官也不敢再提收回潇王手中的兵符一事。皇上让潇王在府中好生养伤,身体康复后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