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这话,顿时急怒攻心,腾地站起来喝斥,“你敢?!来呀,搜她身。”
老嬷嬷哈哈大笑起来,“娘娘,您以为奴婢有这么傻?将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说,你把东西藏哪里了?”太后目眦欲裂。
“放在宫人的身上,只要奴婢出事,她立刻会将耳钉呈给摄政王。”
太后气得胸膛一起一伏,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只剩下鲁莽,失了理智。
“来人,给哀家打,打死了事。”
老嬷嬷凛然不惧,莹月白着脸劝,小声地在太后耳边说了句话。
太后一怔,继而脸色死白,整个人像被抽光力气般,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半晌才缓缓开口,“你们想干什么?”
“很简单,只要您将宫中消息告诉老奴即可。”
太后冷笑,“凭你的手段,竟然有打探不到的消息?”
老嬷嬷收敛神色,凝重地回答,“皇上继位后,摄政王建议放出一批宫人,奴婢的手下人,好些被放出宫去,可用的人手不多。况且,摄政王御下有方,各宫都小心当着差,再不似从前般嘴碎。”
太后再次气极。
这不就是在说她以前管理不善嘛?所以宫人多有碎嘴,如今换了人管,便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说话了。
老嬷嬷也不辩解,本来太后管理后宫的能力便欠缺,她可不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只需恭敬,而不必奉承。
“好,你差人将红珊瑚送来,哀家同意了。”
老嬷嬷笑了笑,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另一只红珊瑚耳钉,递给了莹月。
太后更气了,咬牙切齿恶毒地瞪视着老嬷嬷。
后者恺然一笑,腹诽太后胆小,让她趁了虚,接着便告退了。
老嬷嬷一退下,莹月立刻上前,焦急地问太后。
“娘娘,您真的答应他们?万一,他们想做伤害皇上的事呢?”
“怎么可能,哀家只是为了拿回耳钉,与他们虚与委蛇罢了。”
她怎么可能真的与他们合作?
只是,她害怕当年的真相泄露出去,她不得不小心提防,假意答应对方,换出最后一个证据。
她露出一抹笑,耳钉终于都回到自己手中,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了。
就算摄政王依稀知道些什么,没有证据,难道还能诬陷她?
英国公府败落的消息传到了王铮府上,穗儿焦急万分地向清溪禀报。
“清姨娘,怎么办?祖母被公爷送去家庙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姨娘,姨娘,被……骂进了低等窑子,这,可怎么办啊?”
想象中清溪焦急的神色没有出现,她依旧摆弄着手中的针线,不紧不慢地做着活计。
“姨娘,您还有心思为缇帅做袜子,姨娘,您不打算救吗?”
救?清溪平静的面上浮出一抹冷意。
一个打杀了自己尊重父母,抢夺自己作为争宠筹码的女人,自己凭什么救她?
被卖进了低等窑子?那可不正好,一个被毁了容的老女人,只配待在那种地方。
她此生最羡慕的人,唯有护国夫人而已。
想着想着,她便缓下了动作,思绪翻飞。
护国夫人当真好命啊!捏着一手烂牌,竟成了人生赢家。
自己原本离她那么近,是她的四妹,如今却成了云泥之别。
“缇帅,您来啦!”门外传来穗儿惊喜的声音。
清溪的手一顿,搁下针线,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