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没几日功夫,大少爷突然嘴唇紫地晕迷了。
府医一番诊治,大惊失色,原来大少爷中了毒,可又不知是哪种毒,只能用药压制着毒性,如今还晕迷着。
府医猜测,姜氏下的是慢性毒药,故而前几日作不明显。
青天大老爷啊,求您惩治恶人,还咱们大少爷的命来。”
小丫头滔滔不绝地说着,只听得堂上堂外众人瞠目结舌,大摇其头。
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定远侯当真倒霉,娶了这么个婆娘,害了自家子嗣。”
人们一致要求重判姜殊暖。
柳大人怒目而视,“姜氏,百姓的呼声亦是本官的心声!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不快快认罪?”
姜殊暖丝毫不慌乱,冷冷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妾身犯下重罪。
试问,仅凭一截枝条、几个侯府的下人,便给定妾身的罪吗?”
“你?!”
柳大人原是想以势压人,先吓住对方,然后再由侯爷提出和解之法,岂料眼前的女人根本不上当,这该如何是好?
“大胆刁妇,满口胡言,枝条上的毒物与侯府少爷体内的毒一致,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能证明是你杖打了侯府少爷,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莫急,不如让妾身同小丫头说几句话?”
柳大人冷哼,正想拒绝,师爷凑近他耳边,“大人,公堂之上,还须做得八面玲珑。”
他一想,人证、物证俱在,姜氏还能翻出天去?
于是允准了她的要求。
定远侯一惊,贱人惯会狡辩,万一让她逮着机会,说不定就能翻盘,他想出声阻止,却又耽于柳大人的淫。威,再有万般的不甘愿,也只能暂时忍着。
姜殊暖看向身边跪着的小丫头,“你是伺候二夫人的柳儿吧!柳儿,我且问你,大少爷刚受伤时可有中毒表现?”
小丫头瑟缩了一下,先是摇了摇头,立刻又点了点头。
“大少爷刚开始没有中毒表现,但府医说了,是慢性毒,刚开始没有作。”
“既然是慢性毒,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下的毒呢?还是说,你亲眼看到我在枝条上抹了毒?府里这么多人,你凭什么保证之后无人投毒?说,是谁指使你的嫁祸于我?”
姜氏的语越来越快,小丫头到底小,原本上公堂就提着心,在姜氏的逼问下,早吓得面无人色,泪流满面,一个劲否认,“不,不是我,是二夫人……”
定远侯眼见小丫头要吐出实言,上前一脚踹在小丫头肩上,人顿时倒飞出去,趴在地上全无气息。
“定远侯好本事,竟敢当堂行凶!大人,侯爷当着您的面,做下大逆不道的杀人灭口之事,充分说明他心中有鬼,欲盖弥彰。还望大人秉公执法,还民妇公道。”
柳大人一时竟无言以对,定远侯则僵在地上,一脑门子的冷汗!
糟糕,他竟然忘记了,这是在公堂上,而非在他侯府的后院。
此刻,堂外一片安静,有些人看出不对来,心中纷纷打起了鼓。
“刚才那小丫头是不是提到了二夫人?难不成真的是侯府使的苦肉计?”
柳大人惊堂木再拍。
“肃静!姜氏!人证物证俱在,仅凭几句话,岂能自证?若想自证,必须拿出切实的证据。”
竟丝毫不提定远侯当堂踢人的事,姜殊暖冷冷一笑,当真是蛇鼠一窝。
姜殊暖直视着柳大人的眼睛,丝毫不惧地说,“物证?大人如何证明有毒的枝条,便是妾身杖打侯府少爷的那条?难不成,枝条上写着妾的名字?不若大人唤枝条一声,见枝条可应声?!”
师爷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
柳大人一噎,无言以对,继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刁妇,公堂之上,岂容你狡辩?来呀,拶指伺候!”
“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姜殊暖挺直脊背针锋相对。
柳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由分说从公案上抽出令牌,唰地一下扔在地上。
衙役得令,立刻取出刑具,再次一脚踢跪姜殊暖,一左一右夹住她的双手,二话不说两边用力。
一道钻心的刺痛感,瞬间侵袭了她,疼得她冷汗直冒,连句话都说不出。
呼痛的声音,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她却死。死咬住唇舌,就是不让声音溢出来。
三姑奶奶好似无比同情地抹着泪,实则心里偷着乐,“嫂嫂,你就认罪了吧!何须受这皮肉之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殊暖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冷汗湿了整个脊背,手指上传来的疼痛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她。
“娘亲,您怎么了?”
一个稚嫩的童声由远及近,“娘亲,年儿和大坏蛋来救你了!可恶,你们竟然敢欺我娘亲,大坏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