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烈日当头烤。
上午的课结束一个多时辰了,苏家小院关闭。
午饭是苋菜粥,一盆爆炒兔肉,一碟蕨菜干。
苋菜粥早早熬好,在井水里冰过,喝起来很透心凉。
萧千袭的心比井水还凉。
起了个大早,忙活了半个上午,拼上了半条命。
就教了马步和一招猛虎掏心,人走了一拨又一拨。
先走的是青壮男女,他们要去地里干活。
后来一些女孩子被叫走了。
再后来站最前面的孩子困了,旁边坐地上吹牛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给牵回去了。
半大孩子们无聊了,开始摸鸡逗狗,嬉笑逗骂。
半个上午他最大的成就是他们能喊出比较整齐的“阿巴!”
跟他师傅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苏长槐夹了只兔腿放到萧千袭碗里,“小王别着急,慢慢教。”
沈碧玉一想起院门外那一声一声“阿巴”嘴角忍不住上扬,因为憋了半个上午的笑,导致一憋笑肚子就抽筋,只好咬住碗,大口喝粥。
苏岁岁坐在自己专属的干饭篮里,一边盛鸡蛋羹,一边打哈欠。
她好不容易习惯了村里的鸡叫,又迎来了“阿巴阿巴”的噩梦。
她能用自己的异能赶鸡,但不能用自己的异能赶装哑巴的人。
她恨恨地瞪着王八:你不是教大家武功么,干嘛教大家哑巴叫啊?
“岁岁精神不好么?”沈碧玉摸摸她的额头,“没病呀。”
苏长槐笑道:“岁岁也去练练吧。”
苏岁岁:。。。。。。
家人们谁懂啊,穿到慢节奏的古代农村只想躺平,但粑粑麻麻太卷了,怎么办?
下午很热,苏岁岁摇摇摆摆拔院子里的杂草喂兔子。
苏姣姣站在树下,像个视察工作的大领导拍拍八月瓜藤,“干得不错,明年再多结点儿。”
苏岁岁啜着金手指若有所思,然后趁二姐不注意滴了许多在藤上。
大概植物反应迟钝,所以暂时看不出什么变化。
苏岁岁又滴了一滴黄水在草料上。
兔子们吃着吃着卡了一瞬,接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当着她和二姐的面凶猛地互相骑起来。
苏岁岁和苏姣姣看得一脸惊奇。
这下她知道圈里有多少雄兔子了。
“别打了别打了!”苏姣姣怕打坏了兔肉,焦急地阻止。
打水的沈碧玉尴尬地咳了咳,一手拎起一个女儿往檐下去,“跟你们姐姐编草去。”
“不许看兔子。”
苏岁岁不想编草,正好这时苏小四扑腾来檐下遮荫。
苏岁岁灵机一动,把金手指送了过去。
“咕咕咕?”
苏小四扑棱着翅膀要飞走,苏岁岁一把抓住苏小四的鸡脖子,两腿夹住,掰开鸡嘴,滴黄水。
苏小四的鸡眼由惊恐到惊艳,再由惊艳到惊恐。
挣脱开残暴的小主人,一下子扑腾到院墙外。
“我我我我我我我——”
“啊我我我我我我——”
院墙外鸡叫声爆炸似的又多又尖又杂又乱。
偶尔还有几片鸡毛飘进来。
很快,苏小四回来了。它炸了毛,看起来又疯狂又时髦。
蹲在阿娘给它铺的柴草窝里,劳累地睡着了。
三姐妹看得三脸懵逼,姩姩、姣姣更是忘了手上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