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院中铺开一片五颜六色的油菜籽,静静沐浴着暖阳。
苏小四照旧生下一颗蛋,扑腾上最高的枝丫炫耀,“哥哥哥哥大——哥哥哥哥最大——”
只听很清脆的断裂声,苏小四爪下的枝丫断裂。
屋檐下柴堆上的萧千袭松开手里的小木片,“自己多肥心里没点数么?活该。”
苏岁岁在草席上爬来爬去,抓起一把油菜籽。
她还以为油菜籽是黑色的呢,没想到这么漂亮,深深浅浅的黄、深深浅浅的红、深深浅浅的蓝、深深浅浅的绿。。。。。。
她抓了一把又一把,以此锻炼自己的抓握能力。
这是资源匮乏的古代,这是贫穷的农村,没有早教的条件,那就自己创造条件!
征服了油菜籽,立志做最强宝宝的苏岁岁寻找下一个目标——田螺。
她爬向养了四五天的田螺桶。
二姐每天惦记着这桶田螺吐沙进度,天天一丝不苟地换水,水很清。
田螺们层层叠叠堆了小半桶,还有些田螺吸在桶璧,长长的触角缓缓抽动。
养了四五天倒多了许多田螺宝宝。
眼尖的苏岁岁忽然现其中一个大家伙与众不同,它的房子是这样的:o
田螺的房子应该是这样:oo
很显然,它是混进田螺里的福寿螺!
为了家人的健康,苏岁岁依然扒着桶,伸手去捞出那颗福寿螺。
然后她就按倒了整个桶,水和螺稀里哗啦涌到她身上、地上。
水流啊流啊,湿了身不说,还湿了草席,祸害了油菜夹壳。
螺滚啊滚啊,福寿螺完美隐身不说,田螺们还滚进油菜籽中,沾了一身漂亮的油菜籽。
“阿呐啊呐!”
苏岁岁一边捡一边望向柴堆上的萧千袭。
萧千袭悠哉悠哉地闭上眼,轻飘飘吐槽了一句:“这倒霉孩子。”
昨儿挥了半个时辰的刀收油菜,今儿举了半个时辰的耙子打油菜籽,他无法拒绝沈大娘那个彪悍的妇女,干了这么多活儿,他累了,累极了。
这种小事还是闭眼当作没看见吧,眼不见心不烦。更重要的是沈大娘又没喊他,嘻嘻。
他以为那小娃娃会哭会闹,没想到只听到一阵叽里咕噜便再没了动静。
这个娃不错,比他只会哭的混蛋表弟强。
他这个人生着反骨,别人求他做的事,他不做,别人不求他,他反而要做,比如现在。
他缓缓睁眼,然后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又揉眼,又睁眼。。。。。。
田螺们一颗一颗排队有序回到桶里,不是它们自己爬,是有一条线从桶底铺向桶沿。许多黑色的小圆圈抬着一颗颗大田螺迅送到桶底,由那条黑线送上去,送完这一颗,黑色小圆圈又迅去抬另一颗。
田螺们迅又丝滑地排队掉进桶中。“咚!咚!咚!”
萧千袭难以置信地跃下柴堆,难以置信地上前。
…。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油菜籽、油菜夹也自动后退,后退到没有水的地方。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苏岁岁则爬向草席没被打湿的那边,她爬,草席也移动到太阳下,直到整张草席都晒到太阳。
苏岁岁则懒洋洋地趴在草席上,拿铺草席的旧衣裳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