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玉拿围裙给她擦了把脸,笑道:“是啊,你现在跑得都比狗快了。”
苏姣姣骄傲起来:“早知道我拿了鸡蛋再跑,阿香肯定追不上。”
“可我以后不能去村长家做事了。”苏姣姣语气一下子低落下来。
村长看她家困难,才让她去家里做事。
没有工钱,只供一碗粥。
这碗粥对村长家来说很稀,对她家来说很稠。
她在村长家多喝一碗粥,家里能少消耗一点粗米。
沈碧玉叹了一声,低下身子,保持和苏姣姣同一高度。
指着檐下:“姣姣,告诉阿娘那是什么?”
“咸鱼呀。”
沈碧玉又指向厨房:“那呢,那又是什么?”
“猪头、猪肉、排骨、心肝、肥肠。。。。。。”
“再看,这是什么?”沈碧玉打断她,指着厨房外的空地。
“菜。”
“那呢?”
“兔子。”
沈碧玉看着苏姣姣的眼睛:“所以你看,你不去村长家做事也没什么,阿娘养得起你。”
。。。。。。
阴天的傍晚灰蒙蒙、湿哒哒。
村口老头、老妇“情报站”基地——几根老木疙瘩吸饱了水,谁坐谁湿屁股。
于是早早回家。
反正好戏天天有,错过一两次不打紧。
苏长槐回村,既没见到“夹道欢迎”的老头、老妇,也没见到三恶霸。
他安心地摸了摸沉甸甸的钱袋子,扔掉手里的臭鸡蛋。
这是他从酒楼泔水桶里精挑细选出的臭鸡蛋。
用不上了,还有几分可惜。
。。。。。。
小虫村点上灯,远远近近、深深浅浅几点暖黄、几缕炊烟。
苏家新铺的石头院子里很热闹。
陈翠萍领着圆胖三兄弟来了。
苏姩姩、苏姣姣送小板凳、端水给他们喝。
沈碧玉在厨房切菜。
像与菜有仇,“噔噔噔!”震得地动山摇。
院子才拔过草,光突突,福禄寿三兄弟不喝茶,跑去厨房抓筲箕里洗干净的野菜喂兔子。
沈碧玉瞪了三兄弟一眼。
三兄弟从小就知道他们是苏家的宝,因此有恃无恐。
而且他们的娘还在呢。
陈翠萍喝了一口姩姩、姣姣端来的麻草叶茶,一阵“呸呸呸!”
涩口,家里的猪都不吃吧。
她对檐下挂的咸鱼、新灌的香肠更感兴趣。
又进到厨房,旁若无人地欣赏吊起来的野猪肉、排骨,甚至上手捏捏猪尾巴根儿。
“嗯,野猪肉就是紧,吃起来肯定糯。”
她最喜欢吃猪尾巴根儿,肉紧糯、弹牙。
她家是村里大地主,家底是有的,偏偏摊上个守财奴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