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打在乐熙的耳周,引起一片颤栗。
乔穆尧将乐熙压倒在了榻上,慢慢揉捏着他的身体:“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丸药也吸收得很好,接下来的事,由我亲自来完成,好吗?”
乐熙长发散乱地铺在榻上,面色潮红。他知道殿下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单单是奉上自己那么简单。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或许没过两次,殿下就腻烦了。与前世相比,这辈子获取的偏爱荣宠也就随之不再。
但乐熙不想再等了,他已经等了两世,他只知道这一刻,自己发出无比清晰的声音:“好的,穆尧。”
一夜红烛昏罗帐,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
中途乐熙无力地将手伸出帐幔,试图抓住些什么,细长的指尖在空中晃动,很快便被乔穆尧修长有力的手指抓住,十指相扣,带回了帐内。
极度疲累下,乐熙沉沉睡去。不知怎地,他久违地梦到了前世。
那是个阴沉沉的雪天。
乐熙奉召去宫中商议政事,到了宫门口,依礼,文臣却车,武将下马。
乐熙拢了拢斗篷从马车中出来,鹅毛大雪飞扬而下,寒气顷刻间袭遍了全身。
“咳咳……”乐熙拿出帕子咳了两声,然后把帕子悄悄地藏进了袖子里。
搀扶着他的宿书担忧地喊:“大人,天寒地冻的,您身体还撑得住吗?”
乐熙的面色比雪还要白上三分,唇色透着不正常的殷红,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嗓音泠泠:“不用担心,我没事。”
“乐熙!”
乐熙抬眼看去,云应章策马从宫中而出,身后尘雪飞扬,宫门的侍卫无一人有疑议,急忙让行。
箫声误
“云将军好,还未来得及贺您东海大胜,想来今日就会有加封。”
“不提这个,”云应章不知该如何说,思索许久只道,“你小心,陛下心情不好。”他出征一趟,陛下和乐熙的关系越发僵持了。
乐熙苦涩一笑,好与不好都与他无关:“多谢应章。”
红烛帐暖,雪夜独行。
前世如同一个黑沉的漩涡,不断地拉着乐熙往下,往下……
乐熙猛地惊醒,满身都是冷汗,床榻上唯余他一人。乐熙去摸身边的被衾,不见余温,心中惶惑不安。
守在帐外的宿书赶忙进来:“公子醒啦,感觉怎么样”
宿书觉得肯定不太好,昨天晚上宣王拉着少爷就进了屋,他在外面干着急。听到少爷的哀叫,他情急地想要冲进来,被那青冥单手拦在了门外。
宿书原本很怕不苟言笑的青冥,但这些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深的惧怕也淡了些:“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少爷都哭成这样了,他才刚考试出来,王爷太过分了!”
青冥捂住他的嘴,把人带到一边:“你说话放尊重些,王爷对你家少爷的喜爱我们都看在眼里,两人之间的事你别瞎掺和。”
宿书只能干着急,直到乐熙不再哀呼,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宿书才放下心来。
殊不知乐熙后半程是痛苦而欢愉,脸色潮红,反而不敢出声了,原本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乔穆尧发觉后,将可怜的唇肉解放出来,哑声道:“不许咬。”
“呜……难受……”乐熙的眼尾滚落泪珠,断断续续道。
“难受”乔穆尧语中含笑,加大了力道。
乐熙嘴唇颤动,瞳孔微微放大,近乎失焦,抿着唇眼睫一扇就是一长串的泪珠,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了。
乔穆尧被可爱得心都要化了,摸摸人额间湿乱的鬓发,俯下身将手臂放到乐熙唇边,哄道:“可以咬我,但不能咬自己。”
乐熙脑子都不会转了,嗷呜一口咬上来,乔穆尧嘶了一声:“小狗崽子。”
奶牙都没长齐似的,咬得根本不疼,反而酥酥麻麻的,不过好歹堵住了乐熙的口。
宿书急道:“公子究竟有没有事啊,怎么脸上越来越红了”
乐熙回神,笑笑:“我没事,宿书,王爷去哪儿了”是他起得太晚,总不能责怪王爷勤勉。
说到这个宿书就来气,今天早上宣王丢下少爷就走了,气鼓鼓道:“荣成长公主来访,宣王待客去了,临走前嘱咐我不要吵醒公子,让公子多睡一会儿。”
乐熙想,原来如此,幸好不是毫无理由。
“别气啦,伺候我洗漱吧。”
茗伊轩里,乔穆尧对荣成长公主道:“听说姑母最近病了,该我去拜访才是。前些日子侄儿送去的千年人参,养身补气可还好吗?”
荣成长公主扶鬓笑道:“难为你费心,我住在行宫里无聊,来你这儿逛逛。我倒没什么病,只是懒得应承皇后和太子。上次帮他办赏花宴,结果出了事,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得好好病上一阵,躲个清净。”
“辛苦姑母了,上回还多亏了您帮忙,才让太子丢了那么大的人。”
荣成长公主道:“何需言谢,我还嫌他做腌臜事,脏了我的照霞楼,这种不成器的东西还是太子呢。”也不知当初皇兄怎么选的人。
乔穆尧一笑,转移话题道:“怎么不见表弟表妹呢?”
“院子里站着呢,有些话年轻人还是别听的好。”
“快请进来。”乔穆尧吩咐青冥道。
只进来了个少年,是荣成长公主的儿子贺池恒,哭丧着脸:“母亲,宣表哥,音薇跑出去玩了。”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贺音薇不耐烦等候,连侍女都没带,一个人跑到花园里玩,忽然被一阵如泣如诉的箫声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