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乐熙气得用拳头撞桌子。
乔穆尧吩咐完禁苑周边的安全部署,晚了些回帐,回来时知道乐熙已经来了,没让外面人打扰,结果进来看到这一幕。
急走两步,乔穆尧抓住乐熙的手,沉声道:“这是做什么”
仔细看了看,没有出血,但关节处已经红肿了。
乔穆尧拿过药箱,用玉签轻柔地给乐熙涂药:“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跟孤说说。”
乐熙感念他的温柔,却觉得这事不太好说。现在贺池恒和锦儿还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愿意喜欢谁是人家的自由。
乐熙其实是气自己,他一向认为前世除了自己,家人都过得幸福美满,如果不是的话,他不得不生自己的气。
乔穆尧岂会让他闭口不谈,凤眸一转,坏心地拿话刺乐熙:“难道是不乐意来孤这里”说着上完药,把乐熙的手放到了一边。
乐熙惊讶地抬眸,深感无辜:“不是的!”
乔穆尧笑出了声,乐熙后知后觉,殿下这是在耍他,气得扭过身体。
“还是这般气哼哼的模样可爱些,”乔穆尧在乐熙身旁坐下,从身后环抱住他,“难得见你刚才那样气恼,还捶桌子,是不是在哪受了委屈”
乐熙咬唇,还是不好启齿:“反正跟殿下没关系。”
乔穆尧微滞,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是因为被忤逆而生气,他并不意外,但恰恰不是。
乐熙感受到凝滞的氛围,暗骂自己真是蠢货,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得意忘形,转身要跪下去,却被乔穆尧拉住。
“以后不许你动不动就跪。”
乔穆尧忽然发现,他想要了解全部的乐熙,想要乐熙的一切都与他有关,他不要乐熙时不时地俯下身去垂首认错,他要乐熙正常地和他说话。
“以后在人后不用再行礼,有话就直说,跪下就指望着我心软,现在没这么好的事了,清清楚楚地把话说明白,若我让你跪才许跪。”
乔穆尧说得严肃,乐熙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好还是不好
乔穆尧就上手捏他的脸颊肉:“明白了吗?”
乐熙吃痛,呐呐道:“嗯,明白了。”
“究竟是什么事若是不想说也直接告诉我不想说。”乔穆尧再问了一遍。
乐熙思索片刻,轻声道:“锦儿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家中正在帮她物色。我原也看中了一个,结果发现看走眼了,想到差点毁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忍不住生气。”
乔穆尧笑了:“我还当是什么事,提前发现就好,何苦生这个气。不如这样,我帮你妹妹挑个夫婿。”
之前那个也算是你挑的,你上辈子挑的,乐熙腹诽,但不能说出来:“不用了,日子还长呢,家里打算慢慢再看。”
“那也好吧。”乔穆尧由着乐熙。
外出不比在京中,乐熙不便在乔穆尧的营帐中多待,估摸着篝火舞会散了,打算回去。拒绝了王爷让青冥送他的提议,那太显眼了。
不料路上有人专程在堵他。
少年毒杀
自从上次看着乐熙乘坐宣王府的马车后,何徵虽然在会试上算计他不成,但这么些天他派人四处打探,即使查不到什么重要信息,可乐熙和宣王往来密切是肯定的。
何徵好似百爪挠心,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乐大人刚从宣王殿下那儿出来”
乐熙皱眉:“何大人好,并不是,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待了一会儿吧,也是,宣王殿下难伺候得很。”何徵阴阳怪气道。
乐熙不说话,他一直不明白何徵对宣王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情感,也许是因为阴暗恶毒早已扭曲了它,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它的底色应该是喜欢吧。
“何徵,我真服了你了,有话你不去找殿下说,天天找他身边的人作怪。之前天天来烦我,现在又找上乐熙了。”
云应章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手也顺势搭上乐熙的肩膀。
“你怎么来了,关你什么事”何徵瞪眼道。
“很不凑巧,我带领的金柳营负责此次春猎的部分防卫工作,”云应章翻了个白眼,“我是很不想见到你,可乐熙是我的好友,不能眼见他被神经病缠上。”
“哦,对,我第一次见乐熙,他就是跟在你旁边的。”何徵阴恻恻道。
“没错,要不你跟在我们后面学学怎么讨宣王欢心,不然天天夜里空虚寂寞冷也不是个事。”云应章语带嘲讽。
“你!无耻!”何徵说不过,自己走了。
云应章对乐熙关心道:“没事吧,何徵一直这个样子,好像最近更严重了,应该是科举成绩不佳,连基本的风度也不要了。”
乐熙笑笑:“没事,只是何大人和王爷究竟怎么回事”
云应章左右看看:“走,我们去你营帐里说。”
“宣王殿下的童年过得不是很好。自从昭华皇后逝去后,宫中拜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上书房里的人也是一样。”
“我还是照常过日子,不觉得当宣王的伴读有什么不好,起码宣王聪明得很,不至于功课没完成,让伴读顶包责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何徵对宣王却是越来越好了,添水倒茶不在话下,但凡有个人来刁难欺负,准是何徵第一个出来打抱不平,尧哥哥长尧哥哥短,宣王和他越走越近。”
讲到这,云应章停了下来,问乐熙:“不吃醋吗?多么美好的少年情谊。”
乐熙叹息一声:“我不傻,既然知道了故事的结局,那么开始也是带着阴谋算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