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双方官兵退尽,天色已然大亮。
这一战足足战斗了十二个时辰,四野里黑烟漫天、黄沙浸血,焦尸堆积如山。
刀枪剑戟、死马破旗,绵延十数里之遥。
这一仗蒙古兵马损折了五六万,襄阳守军也死伤八千人,自蒙古兴兵南侵以来,以此仗伤亡比是最少的。
襄阳守军虽以弱胜强,杀退了敌兵,但襄阳城中处处都闻哀声,有母哭其子,亦有妻哭其夫。
战争就是一部无情机器,只要被启动,死亡就不可幸免。
自蒙古和大宋交锋以来,从未有像今日之大败,是以军心大丧。
郭靖领众英雄回到襄阳城边,吕文德和杨过早已率领亲兵将校,敲锣打鼓,列队在城外相迎。
众襄阳百姓也箪食壶浆在城外,罗拜慰劳。
郭靖走过来携着杨过之手,一起走到百姓跟前。郭靖拿起百姓呈上的美酒,转敬杨过,言道:“过儿,今日之胜皆因依你之计。”
“你今日立此大功,天下扬名自不必说。”
“现襄阳全城军民,皆无不对你感恩戴德,郭伯伯心中大慰,咱们共饮此杯。”
杨过听后心中感动,朗声说道:“郭伯伯,小侄幼时若非蒙您抚养教诲,焉会有今日?”
他两叔侄,还从没像今日这般真心实意共诉感恩之言,此时对饮三杯后,两位侠之大者皆倾吐肺腑,让在场众人皆觉得感同身受,直言男儿当如此!
二人携手入城,但听得夹道军民无不欢声相迎,掌声雷动。
襄阳城中家家披红挂彩,户户腾欢。
虽有父兄子弟在这场战争中阵亡的,但军胜城存,悲戚之色也不免稍有冲减。
大将军府中亦是大张庆功之宴,吕文德便邀请杨过坐在首席。
杨过说什么也不肯,推辞着让郭靖上主座。
郭靖亦是不肯,众人你推我让,终是推年岁最长的一灯大师为尊,依次后推是周伯通、洪七公、黄药师、郭靖,这才是杨过、朱子柳等人。
吕文德却是心中不悦,心想:“黄药师是郭靖的岳父,洪七公是郭靖的师父,那也罢了。一灯大师貌不惊人,周伯通更是疯疯颠颠,怎能坐于上座?”
武林群雄高谈阔论日间战况,无不逸兴腾飞,吕文德又哪里插得上口?只得默默陪于末坐,心中顿觉屈辱。
酒过数巡,城中达官贵人,士绅名流纷纷来向郭靖、杨过等人敬酒,极尽夸奖之词,皆言群侠功盖当世,武艺绝伦。
这晚群雄情绪高涨直饮到深夜,方才大醉而归。
战后的襄阳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没有备战之苦,众城民也轻松愉悦许多,各行各业又开始恢复生产,仿佛大战从未发生。
杨过也利用这段空闲时光,好好陪伴了几女几天。众人都非常珍惜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她们此时都已知道大战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胜,皆因杨过使计之功。心内不禁对杨过更是仰慕。
程英和陆无双此时已易筋锻骨篇入门,两人言道,下次大战定要亲上战场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