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某窘蹙的一捂脸。
旁边的心腹赶忙代答道:“回公子:是有人犯禁乘马,还仗势将大人打了,他还说……”
金英柳眉一挑:“还说什么!”
“还说他不怕老爷,有事要老爷亲自去跟他说!”
他这一添油加醋,令金英陡生不悦!——他虽然实际上与这位“爹爹”,并无血缘上的关系,但出于她上官婉儿、对父爱的依恋,对于这位慈和、干练、与帅气的“爹爹”,那也是情浓意浓啊!
当下立刻眸若寒冰,冷冷问道:“那人是谁,是何来头。”
“他自称李蓟,是卫候府的三公子!”
“他?!”
金英暗暗一惊: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狂和桀骜了呢?难道,他不知道上官昀是……是我的爹爹吗?
想到这里,沉声问官吏说:“你可听清楚了,他确实就是李蓟,不是李雷?”
“是,千真万确,白面而无须!”
“确定你的手下没招惹他?”
“卑职只知遵照上官大人钧令,严格执法,而无其它。”
金英若有所思地绾了绾缰绳,心情坏到了极点,突然一策马、向城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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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蓟和秋茗入了城,沿大街直奔东城下的卫侯府。
在临近御街口时,蓦然现一堆人、在围观一个告示,秋茗忙带住马说:“公子快看,好像是皇榜!”
李蓟也勒住了马,抬眼望去,一组奇怪的文字、赫然映入眼帘——
大魏皇帝閣鑑:西域と中土は天が违う、本君と陛下はそちらの领土を守る、とも井戸水は川の水を犯すな!し、本君は陛下の英断な神武を慕っています。妹の兄に仕える礼儀で陛下を尊敬します。身分を下げて、さその蝎皇を変えて楼蘭の女王にします。陛下の勅許を願います。——盛茵
(大魏皇帝阁下:西域和中土天各一方,本君与陛下各守疆土,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本君仰慕陛下英明果断的神武,愿用侍奉哥哥的礼仪尊敬陛下,并自降身份、变西域蝎皇为楼兰女王。请陛下诏准。——盛茵)
“公子,这些字好怪呀,“
秋茗惊奇的说道,“这文不成文、句不成句的,是些什么破玩意儿呀!”
他话一出口,旁边看守皇榜的差官立刻呵斥道:“闭嘴!——这可是皇榜啊,而且还是楼兰国王的亲笔国书,你怎敢妄评!”
秋茗被吓的一吐舌。
差官这才洋洋得意道:“看不懂是吧?我告诉你:就因为难懂,陛下才特意榜,来招揽饱学之士的;而你若是有才,能读懂其中意思,立刻就选入国子院担任教谕!再如果能当庭回书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会直封列侯,位居当朝三品!——不过呢,瞧你们这少年轻浮的样儿,哼,怕是不会有这福气吧!”
秋茗冷冷一笑:“癞蛤蟆打呵欠,你好大口气啊!——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可知道西城的城门官,刚才为什么挨揍吗?就因为他嘴欠,还有眼无珠!”
差官也冷笑道:“京城里王孙公子,可多了去了,我要挨个儿去认识,还不累死!——你们要认识国书,我说声恭喜;要不认识,就赶紧给人倒地儿吧,别在这里瞎哔哔了!”
秋茗被不温不火的碰了个软钉,气的一瞪眼。可他并不傻,别看巡马司的人他们敢惹,这边的人可是皇差呢,谁敢犯上?
他只可眨巴眨巴眼睛,斜了眼公子。
而李蓟呢,这会儿却丝毫没理会到两人的斗口,只管怔怔的凝望着这些奇怪的文字、突然脱口而出——
“おぎこうていかくかがみ……”
这下不光差官们,就连秋茗也大吃了一惊!急忙围上来,几乎异口同声的询问道:“您……读的可就是这上面的楼兰字?”
李蓟有些茫然,又有些肯定的点下头。——他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弄懂了这些怪文,而且熟知它们的音与含义!
秋茗先是随大家一愣,然后立刻又神气起来:“我们三公子,可是卫侯爷的亲弟弟呢,不用说这个了,就是天书也晓得的!”
那些人这下不得不敬服了,慌忙行礼说:“原来是李公子啊,失敬失敬!——丞相正奉旨在议政堂坐等呢,公子请随小的们来吧!”
李蓟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意识,用脚一夹马肚、冷冷说道:“可本公子并无意为官,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一兜马头、与秋茗扬长而去。
众差官面面相觑,急忙去飞报丞相!
而这一幕,又恰恰被西源堂的一个伙计看在眼里。——“他”就是楼兰的女特工叶纶,也就是永兴茶楼的“少东”、阿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