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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心的十字街口。
这几天,来盘铺子的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店主的“邪性”。
赵待诏一看没人理了,朝廷的动作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暴力,于是也渐生悔意、不打算卖了。
今天一早,他正张罗着打算重新开张呢,忽然看见街西边走来个骑驴的少年;看面孔是自己同族,看衣着则像个寒门子弟,一副形单影只的样子。于是神差鬼使的打了个招呼,说:“小兄弟何往?”
那人带住驴,面带悲戚的说:“蒙先生问:家师病重,已无钱买药,所以四下转转、看有没有好心人施舍一点,好救人一命!”
赵待诏见他如此仁义和可怜,忽生恻隐,急忙一招手说:“随我来吧!”
说着转身进店。
书生暗喜!
——他就是阿檀乔装的。知道老待诏已经中计,连忙下了驴、随后而入。
待诏让她坐。
阿檀谦卑的行了个礼,然后落座。
待诏望了望她:“你来寻药,药方可带在身边?”
阿檀忙从袖筒里取出一纸药方递给他。
待诏接过来看了看,抬眼问道:“尊师可是痰症?”
阿檀毕恭毕敬的答道:“是!”
“多久了?”
“已有半年。”
“……,行动可还方便吗?”
“一动便喘的厉害,卧床数月,学也散了!”
“那我只好按方抓药了。先吃两副看看,如若管用你再来取。”
“先生,我家在城外三十里,来回一趟不容易,还望多施舍点,药钱容后还你!……再不行,情愿舍身在店中为奴以偿之!”
待诏叹口气说:“非是舍不得给你,实在是你这药方已开的至重了,又不见本人之面,只恐怕再多给也已无用!”
阿檀面现悲戚之色:“先生慈悲,救我恩师一命!”
待诏想了想说:“也罢!我好人做到底,再赠你二两纹银,送与令师买点滋补之物,让你尽尽心吧!”
说着起身抓药,然后连同银子一起送给阿檀。
阿檀暗叹。连忙接过来,千恩万谢的拜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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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檀取药后的次日徬晚。
她去而复来,手里依旧拿着待诏赠与她的那包药。
一进店门,先向待诏行了个礼,然后悲戚的说道:“昨日蒙先生惠赐,可惜家师福薄、未等学生回去就已仙去了。今日靠着先生赐银、已将他丧葬完毕;尚余一两有余,连同药材一同还于先生。”
说着,双手递了上去。
待诏感慨万端:“公子不必客气,老夫送出去的东西是绝不会再收回的。而且我看你家境也不甚宽裕,有没想过要学一门手意以糊口呢?”
阿檀叹道:“只可惜,在下自幼读书,手无缚鸡之力哦!”
“我看你倒是个忠厚之人。若不嫌弃,不妨从我学医吧。学成之后,老夫还可以赠你些本钱,替老夫在此悬壶济世!”
阿檀大喜过望:“如此,多谢先生!”
急忙跪下磕头,算是拜师了!
自此之后,她就自取了个假名叫“叶纶”,每日跟随待诏学医抓药,并趁机留意着街头的一举一动。隔三差五,还要以探家为名、回茶楼打点一下。
因为那里不光有君上的“生意”,还有个“懂事”的犹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