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梁的公主不是大汗您新娶的夫人吗?”萨日莎愣住了。
“中原的皇帝娶多少女人我不知道,但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说完,旭烈格尔便绕过了萨日莎,走进营地里。
萨日莎有些局促起身,刚要抬头便见绣着祥瑞金纹的红色裙褶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就是血狄的营地吗?和大梁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说话的女人站在萨日莎的面前,一双水杏眼回望向自己来时的路,像是在思虑哀愁着什么。
萨日莎站了起来。她虽学习了些中原话,但这女人有梁国的口音,她也听不太明白。
“你跟我来吧。”
萨日莎冲着女人指了指,想示意这位从大梁来的端静公主同她一起进入营地。
“你这卑贱的蛮族女人见了端静公主为何不行礼?”这时一个老妇人跟了过来,怀里抱了只灰白色的长毛猫,上来就对着萨日莎一顿呵斥。
“苏嬷嬷,你这是做什么?”端静公主皱眉。
“公主,您是陛下赐来和亲的。这些蛮夷能迎娶您这枚大梁的明珠应当感恩戴德,怎么能连一点礼数都没有?那格日勒汗和他的手下傲慢也就罢了,现在连他们部族卑贱的女奴都敢对您指指点点,一群不吃粮食爱吃血肉的野蛮人,真是不将我大梁国放在眼里!”
“这老妇人叽叽呱呱在说什么呢?”萨日莎本来对这端静公主就有些敌视,如今瞧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妇人内心不愉更是又添了几分。
“别说了,嬷嬷。这是别人的地盘,可不是在我们自己的皇宫里了。”端静公主连忙摁住自己的奶娘,自己冲着萨日莎有些歉意地微微躬身。
“公主!您尊贵之躯怎么能向这些蛮夷行礼呢!”苏嬷嬷痛心疾。
“这大梁人真是神神叨叨的。”因为听不懂,萨日莎也没多和两人计较,转身在前面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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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记挂着林昭昭,旭烈格尔回了营地,连甲都没有卸下来,便直直直去找人。
“大汗。”苏合瞧见旭烈格尔,眼皮不由跳了跳,连忙行礼,“夫人刚睡下。”
“他病了,怎么样?严重吗?请医师看过了吗?”旭烈格尔停下脚步。
“夫人夜里时常恶寒,身上却热,今日起来精神稍微好了些,但还是咳嗽不止,说起话来,喉咙像是被刀尖抵着一样。”苏合说,“我和阿古苏正在给熬风寒的药。”
旭烈格尔听着揪心,想进去瞧瞧,却被苏合拦住:“大汗,夫人睡前吩咐不让您进去,他怕将病气过给您。”
“让开。”
苏合哪敢继续阻拦,缄默地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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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缓缓睁开眼,用被子捂了一觉,他又出了一身汗。喉咙里干得厉害,他便想唤苏合拿些水。
然而他的声音太哑,张了张嘴,硬是没能出多大的动静来。
“醒了?是不是渴了
?”有人低声问。
林昭昭有一瞬恍惚,他望着眼前的人,只感觉有些模模糊糊的。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疼了?”见林昭昭眼里湿润,旭烈格尔坐在榻边,心疼地给人抹泪。
林昭昭说不出话,只能摇了摇头。
“来,先喝些水。”旭烈格尔将床上的人扶起,悉心拿了枕头垫在林昭昭的腰背后,又拿了温热的茶盏送到林昭昭的唇边。
直到茶水润过喉咙,林昭昭才终于能开了口。
“你怎么来了?”林昭昭声音沙哑,也说不大声,只能轻声轻气的说话。
“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哪有心思干其他事。”旭烈格尔站起身,将茶盏放下,“你中午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还是等会儿先把药喝了?”
“这些事交给苏合他们就行了。”林昭昭眼神一直望着男人,目光没有一瞬挪开,“你不用管我,在外面奔波这么久,回来该好好……咳咳咳咳……咳咳……”
“别说了。”旭烈格尔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林昭昭的后背,“嗓子都成这样了。”
好不容咳停下来,林昭昭抹了抹嘴角,扫了男人一眼:“……你是嫌我嗓子难听了?”
“我哪有这意思。”旭烈格尔无奈,“我是怕你再咳起来……”
“谁知道你什么意思?”林昭昭垂着头,语气酸怪味,“一走就是小半年,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躲着我不敢回来了?”
“这说的哪里的话?我哪能躲着你。”男人的大手包住了林昭昭的手,“洛初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呵,真想我,你能走这么久?我才不信你打个里瓦德能从秋日打到春日。”林昭昭说的心里委屈,将自己手抽出来,“谁知道外面有什么勾了你的心思?让你流连忘返,舍不得回来……”
“我心思在哪你还不知道吗?”听出林昭昭不高兴,旭烈格尔还想去握自家夫人的手,但被人躲开了。
“我可不知道!”林昭昭负气地说,“我可不知道你这四个多月是怎么过的?和谁一起过的?”
“我自然是同帖萨尔他们待在一块。”此时旭烈格尔还没听懂林昭昭在问什么。
“……”林昭昭不想问得这般仔细,这显得他像个被困在深宅老院里的妒妇一样。
可说不在意是假的。男人那身体如何没人比他清楚。
三五天一次都算是少的了,有时候兴致来了一天三五次都是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