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钟萃轩的举动,让众人既跃跃欲试,又心妒不已。
李安仪听到消息,一时心里上下起伏,结果与她所想,实在有些出入,陛下既给了她面子,听了她的建议,又拂了她的意,去了钟萃轩?
难不成那柳溪容真勾住陛下了?
她今日才知,柳溪容借送东西的由头,去乾清宫已经有了几日!
这狐媚子日日待在乾清宫,能与陛下做什么?!
可见她心机不浅,早就也想到了这个难逢的时机。
只是柳溪容不是个安分的,从她的家世出身来看,完全用不上靠拉拢别人来讨圣宠,陛下看在御史大人的面子上自然不会冷落了她。
李安仪一想到这,心里就憋闷,她拉拢的那些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也没个动静,全靠她提点,自己不知道自食其力去挣,猴年马月才能让陛下注意,实在是来气!
桑云停听闻沈云谏去了钟萃轩,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今日总归不用见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南薰殿隔壁,灯火静灭,温柔音却一时难安,她投了皇后,却还是让柳溪容先蹬一步!
难道是她猜错了?
陛下为何不去桑云停那,转而去了柳溪容那处!
据她所知,皇后应该也拉拢了桑云停才是,去桑云停那,总比柳溪容强。
她一时摸不着头绪,却不得不再为自己做打算。
钟萃轩。
柳溪容心里砰砰跳个不停,脸红的不成样子,靠在沈云谏怀里喘息。
“陛下~”柳溪容摇晃着他的手臂,脸色染着红晕撒娇:“今日在……乾清宫为何不看人家,容儿还以为惹您生气了!害我一天胡思乱想,哼!”
柳溪容装作生气,其实早就不在意了,陛下能来她这,白天那桩事算是她赢了一头。
“嗯……”沈云谏心不在焉,只是潦草的低声敷衍回应。
柳溪容在他怀里,他却莫名觉得有些事,失去了控制,心里摸不着的烦躁令他思绪一时混乱。
他自以为对桑云停无非是肉体的欲望占了上乘,可是事实证明,她像一棵树,狠狠的将根扎在他的心里。
他对她的执念仅仅用欲望来涵盖是不足够的。
“陛下,你有没有听见人家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可要生气了~~”柳溪容在他怀里气哼哼道。
沈云谏心里毫无波澜,他拿起手臂,翻了个身道:“歇了吧。”
见沈云谏无心与她对话,柳溪容也安分下来,不一会从身后抱住沈云谏,将脸也默默贴在他的后背上。
“睡觉。”沈云谏在腰间拿下她的手,语气带了丝不耐,不再出声。
柳溪容悻悻离开些距离,躺平了身子,嬷嬷自然教导过她规矩,侍寝时要身姿摆正,不可缠扰陛下。
她有心靠近他,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回正身子,守着规矩不再动作。
次日天刚微亮,沈云谏就已经起身穿衣,柳溪容迷迷糊糊起身侍奉,沈云谏却拂了她的意。
他躲开柳溪容的手,嘴里刚想说“不用管我,你再睡会儿……”转而意识到不是在南薰殿,话打了个转,说出口的换成了:“记得喝避子汤。”
柳溪容听见他有些低沉略带寒意的声音,彻底清醒,每每让她沉迷心动的声音,今日却让她心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