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她现在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桑云停被放了下来,跌在地上,已经做不出反应。
沈云谏对她伸手,音低沉着混杂着说不清的薄怒:“信!”
她木讷机械般伸手去怀中寻信,沈云谏看着她的动作,移开了眼。
所谓的信,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垃圾,没能带来丝毫有用的信息。
知道她是在狡辩拖延时间,沈云谏被气笑了。
他今夜竟然被一个女人反复戏弄。
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
他当着她的面撕了信,桑云停将他的咬牙切齿看在眼里,仿佛他不是在撕信,而是将她撕成了几段。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桑云停簌簌抖,意识到他是真动了怒,想必死状要比刚才惨烈万倍,求生欲一时也是到达了顶峰。
她哽咽着摇头求道:“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寻师傅,你看在往日情面上,放了我吧……”
桑云停苦苦哀求,往前爬了几步,拽住了他的袍角,不住的祈求道。
希望他能饶了自己。
被泪珠殷红的眼尾,白皙的面颊,和那抹朱唇樱色,不同于已经干涸凝固的血,是另一种鲜活的凄美。
“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沈云谏看着他,桑云停一愣而后心生喜悦,以为他心软了。
却不想,他往她头上倒了桶凉水,让她彻底清醒:“死,和军妓,你选一种。”
沈云谏当头一棒,桑云停不敢置信。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念头。
她有一种想让人欺凌的美。
“死了实在可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便留你一命,拉下去!”
顾七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殿下突然动怒,但他从来都是唯命是从,不会质疑他的命令
他上前想要拽起地上的人。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桑云停是真怕了,她虽然倔,但并不傻。
做军妓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去死。
她脑子嗡嗡作响。
在沈云谏临走之际,桑云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抱住了他的腿,呜呜哭道。
“我错了……我、我……别杀我,我也不想做军妓,除了这两样怎么罚我都行,呜呜呜我怕疼的……”
“当牛做马我都行……”
桑云停满面泪痕,红唇一张一合,不像其他人临死之前被吓破胆子,毫无尊严的满地求饶,更像是在抱着他撒娇。
沈云谏实在是没想到,她还敢大着胆子上前碰他。
也没想到,她竟如此没骨气。
顾七僵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究竟是要如何解决,上前将她拽走吗?瞧着殿下也没把人踹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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