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洲铆足劲儿,一脚将后车门踹出一道缝隙,几番努力之下,终于如愿。
他大口呼吸着空气,伸手抹掉额角的血迹,从早已瘪掉的后备箱拿出工具箱,很快将前车门撬开。
一旁的大叔,此时也打完电话,赶紧过来帮忙。
“小伙子,你们看着不像本地人啊,刚刚是怎么回事?对方的车,明显是”
“大叔,没事!赛车呢,车没控制住。”
顾宸洲手里握着工具,头也没抬,继续撬车门。
蹲在一旁的大爷可纳闷了。
赛车?不戴头盔,不穿赛车服?
拿命来赛车的,他老汉可是头一次见。
那电视上好像也不是这么演的啊。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狼狈,脸上还有血,可不管是穿着打扮、气质还是气场,一看就非富即贵。
难道,就跟他家老婆子看的那狗血霸道总裁剧情一样?
不是绑架暗杀,就是家产争夺……
啧啧啧
老大爷的脑袋里,似乎已经脑补出一番tvb豪门年度大戏。
淳朴的老大爷没在继续往下琢磨,而是一起搭了把手,将前面耷拉着脑袋的乔松给拖了出来。
“小伙子,你这朋友脖子应该是伤到了。”
大爷边说边回到摩托车前,从后座的大布袋里抽出一小块长方形木板,放在手里掂了掂。
“今天啊,遇到我老汉,也算你俩命好。”
他说着蹲下来,在乔松脑袋上比划了比划,点点头。
乔松虽然不能动,但眼睛依旧跟着他的手滴溜溜地转动,“大爷,您这是”
“嘘,别说话,忍着啊!”
老大爷说着,粗糙的大手在乔松的腰上一阵乱摸。
乔松:“”
顾宸洲:“”
两人对视一眼,老大爷却顺手摸到他下腹处。
乔松尴尬至极,心里本想暗暗地问候鬼迷心窍老大爷的祖宗,却听“咔哒”一声,腰间的皮带扣弹开,紧接着,腰间一紧,黑色皮带被拽了出来。
“来小伙子,帮个忙,把他外套也脱了。”
这是做什么?
又解皮带又脱衣服?
乔松有些慌张,“大大爷,您这是”
“怎么?怕疼啊?放心,我爷爷是个中医,小时候也跟着耳濡目染地学了几天,救护车没来之前,我得帮你把脖子做个固定,应急处理一下。”
大爷说着,顾宸洲倒也没迟疑,三下五除二将乔松和自己的西装外套全部脱下,递上。
“谢谢您,老人家!”
大爷摸着那滑溜溜手感极好的布料,摇摇头。
“嗨,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小伙子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也瞒不了我老汉,但道理我都懂,既然你们不想多事,一会儿警察来了,我老汉不会乱说。”
“谢谢!”
顾宸洲这才注意到这其貌不扬的大爷,质朴无华却又热情,通透又知进退,心里的感激默默升华。
“主要是不想让大爷卷入是非之中。”
“我老汉6o了,啥没见过,是非对错还是能分的,你不用担心,如果需要我作证,我没问题的。”
大爷三下五除二将乔松的头包成了一个粽子,似是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憨憨地笑着将手窝在袖子里。
“成了!等着救护车吧!”
顾宸洲听着这淳朴的乡音,心里暖烘烘的。
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热情相助,而某些骨肉之亲,却只有梳理恶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