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是調的太高了吧。
一整個下午,時瑜川都在菜園子裡候著,冷了就縮回室內,這一幕恰好被謝延在監控屏幕看見。
他也不是一直在忙,偶爾喜歡坐在地下室十幾個監控屏幕前,放空發呆,望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書房、走廊、角落、每間房、露台陽台、前院後院,都被大力的井井有條,穩中有序。
然後突然闖進了一個人。
行為舉止非常奇怪,奇怪到他再一次下樓,就是想看看時瑜川到底要做什麼。
說是種菜,結果苗都出不來。
時瑜川再一次裹著圍巾進來取暖時,看見謝延一個大高個,翹著手倚在門邊時,整個人頓時一僵。
「謝先生?」
為什謝先生走路沒有聲音,真的蠻嚇人的。
「這麼冷的天氣,沒有溫室大棚根本不可能長出來,可以試試韭菜跟香菜。」
時瑜川有些猶豫,這兩種菜的口味比較因人而異,喜歡的很喜歡,不喜歡的覺得臭。
「謝先生,你喜歡嗎?」
謝延眼裡藏著一片深海,凝視時特別深邃,也特別唬人:「我不會隨便亂吃東西。」
時瑜川一下子懵了,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心想,林助給他的那份名單好像沒有韭菜跟香菜。
這個人的七情六慾幾乎擺在臉上,心思是明明白白的,一點都藏不住。
謝延腦海里忽然閃過跟那孩子相處的片段,孩子的相貌模糊記憶跟面前的人重合,他打量時瑜川片刻,又覺得不像。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對眼前這個人的態度,關注度難以形容的高。
在家休了兩天,謝延出門上班,時瑜川也起了個大早給他做早飯,還小聲地問他,需要做個便當去上班嗎?
討好的方式老土又明顯。
謝延已經懶得拆穿他了。
最後他出門拎了個粉色的保溫盒過去,林助捧著時,還特別
的小心翼翼。
「你吃吧。」謝延說。
林助頭皮發麻,這是他工作以來遇到過最大的歷史危機:「可這是夫人做的。」
「我說,你吃。」謝延冷眉冷眼,看著不近人情。
林助倒是很無奈,既然謝總您不喜歡,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時先生!
中午,時瑜川給林助發了消息——謝先生有吃便當嗎?他喜歡吃嗎?
林助看著眼前的飯盒,突然覺得難以下咽,硬著頭皮回復——好吃的,應該喜歡。
時瑜川放下心,他現在住在被人家,謝先生還給他那麼一大筆錢,不做點什麼還真有點於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