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旭升的话,韩瑾言也觉得秦染检查得过于仔细了,他们家的游艇定期有专员护理,只觉得秦染的做法有些多此一举。
“秦染,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该出了!”
秦染听到两人的催促声,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慌张地看了一下救生衣,刚要拿出来检查,便作罢了。
“小染,你就这一点不好,做事情太矫情了,像个娘们磨磨唧唧的!”梁旭升见秦染匆匆忙忙关上船舱,他便连忙跳上游艇,站在甲板上就开始吆喝起来。
“我今天有点累,要不我不去了吧?”秦染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看着韩瑾言,低声问道。
“别啊,难得咱们一块儿出海玩,怎么也得……”
“可是,我……”
看着秦染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韩瑾言轻轻搂住秦染,安慰道:“要不咱们就开一圈?”
听到韩瑾言的话,秦染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
韩瑾言和秦染站在船头,欢呼雀跃着,可是秦染的神情却十分惨白,他竖起耳朵聆听着动机的声音。
聒噪得可怕。
“瑾言,我觉得有点……”
“你是不是紧张了?”韩瑾言微微扭着头看着秦染。
“不对,你们仔细闻,有一股柴油的气味!”秦染连忙蹲下,仔细嗅着甲板的味道,那刺鼻的气味夹杂着海水的腥味直冲鼻腔。
“没有啊!”梁旭升正玩得尽兴,根本不把秦染的话放在心上。
秦染焦急地打开甲板,看到了惊恐的一幕,船板的缝隙之间已经开始冒出了火苗。
他连忙取出救生衣,依次解开衣服,却惊讶地现三个救生衣里有一个是破的。
“天呐!”
秦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韩瑾言和梁旭升,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危险已然而至,但他们两个人还在纵情享受着冲浪的欢愉。
“瑾言,让我开一会儿吧,我也想试试,不过你们两个得穿上救生衣哦,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把你们甩出去!”秦染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可眼睛里的泪光出卖了他。
“小染,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韩瑾言有些好奇地看着秦染。
“没什么,就是看你们玩得很开心!”秦染说着说着,眼角便滚落了一滴泪珠。
“秦染,你怎么哭了?”梁旭升也愣住了。
秦染赶紧擦干了眼泪,轻轻搂住了韩瑾言,呢喃道:“我多想时间再长一点,陪你再久一点,可是我不能!”
秦染紧紧为韩瑾言系好救生衣,然后便使出了全力,猛地将韩瑾言从游艇上推了下去。
“啊——”韩瑾言迅感觉到浑身被海水浸泡的滋味,而随之而来的是梁旭升从游艇上被推下来。
“秦染,你要干什么?”韩瑾言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秦染看着海面上漂浮的两人,他早已泪流满面,他回头看着船舱,已经能够看到火苗燃起。
“不好,船快要爆炸了!”
秦染焦急地扭转着方向盘,将游艇朝着背离韩瑾言和梁旭升的方向开去。
他本想等着船开远一点,就换上救生衣,跳入海中碰一碰运气,可是当他打开救生衣,才惊愕地现,这一件救生衣早就是破烂不堪。
即便跳入海中,也不可能幸存。
“韩瑾言,梁旭升,你们要好好活下去!”秦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面朝着两人的方向大声呼喊着。
可他的话音还没有停止,海面上就传来一阵“嘭啪——”的声响。
事后,韩瑾言和梁旭升经过一番调查才得知,原来是韩兆明派人破坏了救生衣,他笃定秦染会牺牲自己的。
“你和他整天纠缠在一起,搞得我们韩家颜面扫地,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面对韩瑾言的质问,韩兆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
“不——”
在痛苦和哭啼声中,韩瑾言开始了无尽的自我折磨,他的脑海里千疮百孔,每分每秒都在割裂着每一次神经:
“他是为你而死的,为你而死的……”